風停止了。於是,對方的身影,在迷霧中顯出了真面目。見是一個外觀像是五六歲小女孩的身高的女性,扎着一對雙環髻。要不是朱潛從一開始聽出了這人的真實年紀,真的是任何人都可以被這人的外表給騙了。
怎麼看,這女人,都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實際年紀,據這女人自己說的,叫姑姑,按江湖裏的規矩,少說,得有三四十以上了。
呼呼呼。
女人喘着氣,站在離山洞口有五步遠的地方。被手揉過的雙眸,是腫的像兩顆桃子似的。
四小姐的扈從一看,明顯這人是被朱潛撒出去的藥粉傷了眼睛。趁對方這會兒看不見的時候動手最好。因此,一人提着刀正準備衝出洞口。
哪知道,被朱潛的小手再次一擋,對方和四小姐都愣了。
扈從急道:「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不殺不行!」
「你說她心狠手辣,有何證據?」朱潛只是沉着冷靜地問。
「還用說嗎?她剛才說了,想殺我們!」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是怎麼回事。但是,她剛才有一百次,可以殺掉我,以及前面那個走出去的人,可是,她沒有這麼做。」
朱潛這話一落地,叫姑姑的女人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這位小公子真有意思。不是。是這個小公子獨具慧眼。我都說了,最毒的女人是她,不是我。」
四小姐焦躁地咬住嘴唇。
不說大黑,還有在前面困住的麋鹿,都有些一頭霧水了。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分不清哪個是敵人,哪個是友人。
照理,朱潛不是前頭救了四小姐嗎?那應該是和四小姐同盟了,怎麼突然間——
「來,把姑姑眼睛的毒解了,姑姑罩着你,絕對不讓你受到這個女人的毒害。」女人朝朱潛招招手,固然,她這會兒眼睛幾乎都腫到看不見了。
大黑一個呼吸吃緊,只見朱潛真的踏出了山洞口。
四小姐心焦如焚。
朱潛走到了差不多那女人面前的時候,那女人突然伸出了手指頭朝他面前抓來。
四小姐喊:「我都說了,她想殺你!她是個殺人魔,見人都殺!」
只見這話未喊完,那頭女人伸出的長爪牙抓了個空。
眼睛看不見,不好使。再說,朱潛自身有點武功底子,身材又靈活,輕而易舉避開的乾淨利落。
女人只好再次彎下腰喘息:「小公子不是要站在我這邊了嗎?」
「我從沒有說過要站在任何一邊。」
女人一愣,接着,彎起冷酷無情的嘴角:「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孩子。你這是打算單打獨鬥?」
「沒有,只是不與狼為伍罷了。」
都是狼。四小姐、她,以及麋鹿——
麋鹿頓時叫了起來:「我都被你利用成這樣了,你還說我是狼?!」
「你繼續裝模作樣,小心洪水來了,把你淹死,你繼續裝。」
所有人聽見朱潛這話,同時一驚。
麋鹿眼看是裝不下去了,只好是悻悻然地轉回身來,移動自己的腳步。他剛才確實是裝作中了對方扔出來的石子,佯做成被點了穴位不能動。
他又不傻,怎麼可能真的是出來送死。和朱潛一樣看得出來,這位四小姐口中的女魔頭,看起來並不是剛出現就想殺他們。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一般江湖人下手,都是有目標性的。亂殺他人,不符合江湖人的習性。
大黑看着走回來的麋鹿,眼裏沉了幾分:這個人,恐怕比他們所想的,更深沉。
女人回頭看了下麋鹿的腳步聲,冷冷地笑了:「看來,今日我是要栽在兩個孩子手裏了嗎?死總歸得死的明白些。讓我死前知道你們的姓名。」
「你覺得你要死了嗎?」麋鹿好奇地問。這女人,不過是眼睛腫了,其實可以逃的。
「當然!」女人惡狠狠地朝四小姐的方向望去,接下來,突然彎腰沖地上哇的一口,是一大灘的鮮血。
麋鹿被嚇住了,往後連跳兩步:「你中毒了?誰給你下的毒?」
女人把手抹過嘴角的血,冷冷地勾起嘴角:「這還用問嗎?」
麋鹿的目光頓
朱潛軼事二三事肆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