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用說,李老趕緊先站了起來,道:「王爺,不用跪,敏兒是草民的孫女,草民與王爺是一樣的心情。」
    朱隸聽完他這話,嘴裏長出聲嘆意:「可本王看,老先生挺沉着冷靜的。」
    「可能因為草民本身是大夫的緣故。雖然是有這樣的說法,說是大夫不醫自己的親人,生怕失手承擔不起。不過,草民對於這種事兒,卻是經歷過不少了。」李老說。
    朱隸兩道刀劍的濃眉一挑,儼然露出幾分興致想聽詳細。
    李老當是以切身經歷安慰眼前這個心焦煩惱的男人,說:「實不相瞞王爺,草民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第一個孩子,是草民自己接生的。因為那時候,草民一家在鄉下,未到城郡定居,醫療條件也說不上很好。草民很記得,當初草民的妻子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是在半路破的羊水。又由於是頭胎,妻子沒有什麼經驗,比較難生。想送好點的地方生產都來不及的情況下,草民只能豁出去死馬當活馬醫了,自己給妻子接生的孩子。」
    說着,回想起那時候的情景時,李老感覺渾身汗兒都跟着冒了出來:「那時候夏天來着,要是一不小心,會出現生產時血崩,即血流不止。產婦也會因為天氣而中暑,出現各類產後綜合症。」
    「怎麼辦?」
    「沒有怎麼辦。那時候,草民和老婆說了,說是死是活都好,如果你不拼,我也只能跟着你去死了。第一次當爹吧,心情無比沉重,感覺負擔不起兩條性命。真有種如果她和孩子死了,自己必須跟着去的感覺。」
    朱隸用力點着頭:「老爺子,如今本王的心情,和老爺子是一模一樣。」
    「王爺。」李老道,「人生漫長。草民與妻子同甘共苦數十年,孩子都三個,孫子更是好幾個。如今回想起來,那時候,第一個孩子,真的只是人生路上的第一關罷了。今後的路還長着。王爺既不能說不重視,但是,不能就此就輕易妥協和倒下,才是關鍵所在。」
    朱隸知道他說的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正因為知道他們的來歷,所以,他單獨找李老來,為的肯定是為問最實在的話。眼見李老願意對他吐實話,朱隸說:「老爺子所言,對本王來說,都是前輩的話,是本王該聆聽的教誨。所以,本王想請教老爺子一些問題。」
    見這個男子開了這個口,可見是回歸在了理智的水平線上,李老目含微笑,口氣嚴謹:「王爺提問吧,草民必定是盡其所能地回答王爺的疑問。」
    「你們那邊,醫學方面的水平是不是很高?」
    「比起王爺所處的地方,我們那邊,醫療水平肯定是要高一些的。」李老也不敢說死了,要說現代醫學,有些還得向古代人學習的東西呢。
    「對待產婦呢?」
    「產婦的話,王爺在船上也看過了,確實能做到剖腹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