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這個兒媳婦作為大夫,不是嚇唬,是慎重其事地告戒自己婆婆:不吃的話,非要餓自己肚子,餓死自己都可能有的。
當然,尤氏聽了她的話,是不是馬上接受了,有待勘察。反正,婆婆是最喜歡與她對着幹的了,除非死到臨頭,到時候,不用她李敏說任何話,尤氏反正是會悔到腸子都青了。
尚姑姑把她的話傳到隔壁以後,回來時,走到門口,好像是聽到了些什麼動靜,再折回屋和李敏說:「夫人沒有什麼話說。」
「門口有什麼動靜嗎?」尤氏的反應在意料之中,李敏留意的是,好像有人來了。
由於她們住的地方,是屬於僧院裏專門辟給香客入住的區域,在寺廟夜晚關門以後,只有這裏,或許夜晚有客人來。
「好像是的。」尚姑姑答,同時告訴李敏一個秘密,「今晚上,夫人沒有吃完飯,老奴提着那個食盒,送回到僧院的廚房,聽到那些僧人說,從其她香客那裏取回來的食盒,有很多也是滿滿的,沒有動過筷子。僧人為此都在埋怨說這些人浪費糧食。」
僧人罵這些人不知人間疾苦,那是因為僧人都是嘗過世間痛苦選擇出家的人。相比而言,有些富家小姐太太,到寺廟求願,並不是因為心裏乾淨了想出家,不過是私心益重,想求富貴榮華,哪裏受得了一點苦。
這刻遲來到訪太白寺的,正是寧遠侯府的夫人趙氏。按照袁氏的說法,趙氏是先去了風水大師的館邸,討了風水大師的吉言,再到太白寺求神拜佛。這個趙氏,對四處求神保佑的事兒十分崇拜,好像不做心裏毫無底一樣。
今晚的香客巨多,而且,由於房間比預計中少,幾個人擠一屋子。趙氏到達的時候,肯定是吃了一驚,只見自己家本來訂的三間客房,最終只變成了一間,四個人今晚上是要擠一間屋子睡了,豈不是,四個人睡兩張床,兩兩要睡一塊兒。
客房裏,朱湘怡還在鬧着,因為今晚的齋飯沒有一點肉,餓的她肚子咕咕叫。
看見母親進來,這位寧遠侯府的小姐從炕上跳下來,撲到趙氏面前問:「娘,你帶了東西上山沒有?」
「什麼東西?」
「春樹街梅仙閣的梅花餅。」
趙氏推開她抓的自己生疼的手,說:「今日事兒那麼忙,我午飯晚飯,都是在司馬先生的館邸里吃的飯,哪有時間去什麼梅仙閣。乖,等下山了,你想吃,我再帶你去吃。」
下山了,她還需觀念着梅仙閣的那點餅嗎?直接回家大魚大肉了。
朱湘怡給趙氏擺出一張鬧彆扭的臭臉,嘴裏咕噥着:「娘在司馬先生那裏吃了好東西,哪裏知道我們在這裏吃的是什麼。」
趙氏是聽不懂她這話,但是,知道這個小女兒由於是自己年紀大點的時候生的,平常多寵些,寵到這個性子有些壞。
赫氏和袁氏見到婆婆來,已經都下炕準備行禮。
趙氏讓大肚子的袁氏免了屈膝,問赫氏:「你知道湘怡鬧什麼彆扭嗎?」
赫氏笑:「小姑第一次到太白寺住宿,不知道這個寺院的清規,所以,今晚上僧人送來的只有那點白飯和青菜,使得小姑惦記起了梅仙閣里的好菜。」
聽兒媳婦這樣一說,趙氏回頭即說起了小女兒:「上山求菩薩佛祖保佑,是要遵從齋戒的規矩,你竟然要求那麼多?你忘了你這回上山求的是什麼嗎?」
這話,讓屋子裏一群人,忽然都沒有了聲音。朱湘怡的臉色驟然變了變,隨之,撅着嘴巴走到了炕上坐下,拿着和尚給她們的被子錘打着,道:「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柏家那小姐,不也沒有吃完今晚的齋飯嗎?」
所以說,真以為,這個寧遠侯府的小姐,和柏家的小姐,只因為山路超不超轎子的事兒吵到不可開交要大打出手,那就是太小看這些小姐了。
趙氏一驚:「柏家也來了嗎?」
「母親。」袁氏插嘴,「柏家肯定是要來的,這麼大的誦經活動,她們家在燕都里算有頭有臉的,怎麼可能不來?」
「不止柏家。」赫氏接上話說,「本來兒媳婦記得,母親昨兒差人問奉公伯府的嬸子,是不是今早和我們一起來時,結果,伯夫人說要考慮,這樣回話給母親不是嗎?」
「那是的,怎麼了,你嬸子沒有來嗎?」趙氏想
183夜裡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