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妾,是正室,緋雲姑娘,我知道你心高,難得睿兒也喜歡你。@樂@文@小@說|」
呃!
緋雲怔住,這還是她頭一回聽說有人要娶她為正室,先不管自己喜不喜歡這個男人,至少,他是尊重自己的,並沒有因為出身而貶低,輕視自己,頓時,心裏就對夏靖年有了好感,鼻子也有些泛酸。
可是,他哪隻眼睛瞧見小正太喜歡自己了?
她清澈靈動的雙眼裏瀲灩流光,晶亮亮地看着自己,讓夏靖年呼吸都為之一窒,從那天在大街上見她時,他就有好感,但那時,只見得她比一般的丫環更大方聰慧一些罷了,後來,在自家府地里,她心細如塵,竟然看出了是趙三小姐偷走了小睿兒,更是拆穿了慈恩的把戲,震驚朝野,這樣的女子,不止是聰慧機智了,簡直就是耀眼奪目,放眼整個錦泰,還有哪個女子有此能力與智慧?
最重要的是,她不嬌氣,也不驕傲,心守平淡,不攀高不世俗,自守清寧,一個奴才出身的女子,能有如此高潔的品質,不給她正室身份不覺得是褻瀆,是侮沒她嗎?
只可恨,他早就成過親,不能讓她當元配,只能是繼室。
何況,她還是救了兒子的恩人。
從妻子過世後,唯一讓他動心的,就是緋雲,他怕只怕,自己配不上他,從沒嫌棄過她的奴才出身。
「小雲,你……是同意了麼?」本只是大着膽子試探下,沒想到,她有反應,並沒有一口回絕。
這讓他欣喜若狂。
「同意什麼?她是我的丫頭,你想娶她,問過我嗎?」夏靖年剛要激動地握住緋雲的手,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見了,周身是刺沒的冰寒,冷奕勛俊眸微眯,眼中是他前所未見的敵意與危險,想起曾經在大街上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夏靖年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卻還是大着膽子道:
「皇上不是說,免了小雲的奴籍麼?」
「皇上是免了,可你不知道,奴才是私有財產麼?她的身契還在我手裏,你想娶她,我不同意,你又能耐我何?」冷奕勛輕蔑地看着夏靖年,這個男人竟然想奪爺的心頭好,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倆,簡直就是找死。
這話聽着好熟,不就是理國公夫人當初對她說的麼?原來,他替自己討回身契,並不是想還她的自由,而是換他來控制她麼?
聽他一口一個奴才,緋雲的心上象扎了一根刺一樣難受,莫非,在他的眼裏,自己就只能是一輩子的奴才麼?
「冷奕勛你……太過份了。」
夏靖年聽了底氣更足,大聲道:「你這是抗旨,是強詞奪理,只要小雲自己願意,你無權干涉她,小雲,你只要說一聲,你願意嫁給我,其他的事,我會替你解決,你是個人,你有自己的意願,沒有人能左右你的人生。」
緋雲沒想到夏靖年這個古代人能說出如此通達開明的話來,對他更加另眼相看,也更存感激,可是,願意嗎?願意嫁給夏靖年嗎?
「你個小沒良心的,真要嫁給別人?昨兒在客棧你,你還與我同床共枕過,我的第一次早就給了你,你想始亂終棄嗎?」冷奕勛突然臉一垮,明艷的眸子裏升起了層霧氣,大眼盈盈,似是沾上淚水,紅潤的雙唇也是委屈地嘟着,一副被遺棄的怨婦樣。
轉化太大,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點應接不過來,墨竹更是張大嘴,半晌合不攏,這還是她家那冷艷高傲的二爺麼?什麼時候他在緋雲面前這麼不顧顏面了?簡直不忍直視啊,回去說給紅梅幾個聽,怕是打死也不相信吧。
什麼同床共枕,什麼第一次都給了自己,丫丫的完全就是污衊,他這麼說,自己的名聲哪裏還有啊,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冷奕勛,你丫的就是個魔鬼。
看她鳳目怒睜,冷奕勛的小心肝一顫,拉起她的手就搖:「小雲,你不能這樣啊,不能見異思遷啊,你有了我,不能再有別人,我可告訴你,這輩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能拋棄我。」
什麼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他們何時有生死契約了,何時訂下的終身?
緋雲驚得目瞪口呆,下意識伸出手摸摸冷奕勛的額頭,他不會是發高燒了吧,太不正常了啊。
「你……你還是要嫁給別人麼?真要這樣,我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