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戰馬慘嘶倒地的同時,槍尾深深抵在沙地中的拒馬槍也被強勁的衝力撞斷了。
隨即,一身白袍,面蒙白紗的阿古麗騎着一匹雄駿的戰馬,揮舞着手中的彎刀,頂着夏州軍強烈的箭雨,風一般衝進了何必寧的軍陣。
「鏘!鏗!鏗!」交擊聲起,劍影刀光,阿古麗王妃的身子都裹在寬大的袍服里,看不到她曼妙動人的嬌軀,但是揮着她踏鐙、俯身、仰面、側劈的一個個動作,那種魅惑妖異的美麗還是能在她的衣袂飄飄間若隱若現,剛勁兇悍與女性的嫵媚柔美,完美地揉合在一起,鮮血的飛濺,更讓她增添了幾分嬌魅的魔力。
楊浩站在遠處,也注意到了這裏的戰鬥,眼見率軍衝鋒的居然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其剽悍狂野的味道竟比許多草原上的男子還要兇猛,楊浩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他的唇上還有葡萄酒甜美的滋味:他奶奶的,這個女人……好兇悍。就像《海市蜃樓》裏的那個女馬匪頭子加沙洛娃一般狂野兇猛。
何必寧身在陣前,看的更加真切,眼見那個面蒙白紗,只露出一雙嫵媚而煞氣凜然的大眼美女竟然如此驍勇,何必寧也不禁暗暗心驚:「難怪大帥說甚麼全民皆兵,在敵軍銳勢未盡前不許我等強行破城,這些回紇女人,竟也如此恐怖。」
眼見那白袍女子勢如破竹,已率軍衝破拒馬和荊棘,衝進了前軍,何必寧立刻提刀在手,親自迎上前去……
在何必寧軍陣後方,陌刀陣和重甲騎兵已進入陣地,距城一面,何必寧與阿古麗王妃正在苦戰,距西北一面,木恩率兵正力阻回紇援軍,陌刀手列陣於前,以刀拄地,凜然戒備着,後邊的老爺兵們開始在從兵的幫助下開始披盔着甲,細緻的好象一個個馬上就要登上花轎的新娘。
他們的作戰優勢是明顯的,但是劣勢也十分明顯,在千步之內,他們頂多往返衝擊兩次,然後就得氣喘如牛,任人宰殺,所以適合他們做戰的條件特別的苛刻,為了節省人力馬力,不到作戰地步,他們也不會披上戰甲,但是勿庸諱言的是,一旦給他們從容發揮的餘地,他們的殺傷力,簡直就是冷兵器戰場上的黑豹坦克。
刀如山,矛如林,殺聲震天。
木恩手中一杆長矛已被鮮血淋透,儘管有護兵的竭力保衛,但是他的身上也出現了許多輕重不一的傷痕,敵軍來勢出奇的兇猛,若不是大帥早留了餘力,倉促應戰的話,他手中有限的兵力是無法阻止這麼強勁的攻勢的。
眼見被木恩和何必寧夾衛在中間的重甲騎兵們已裝扮停當,而遠處塵土飛揚,木魁和艾義海的機動輕騎已向這裏繞來,楊浩立即下令木恩收兵。中軍大旗發出訊號,木恩的軍隊開始向兩側撤退,援軍在丟下千餘具屍體之後,迅速突破進來。
表演開始了……
楊浩故意把他們放進來,放到甘州城下,讓急急趕到甘州北城眺望戰局的城中所有王族、貴族、頭人和將士們親眼見證一場大屠殺。
重甲騎兵無視迎面而來的敵軍,開始像一台台重型坦克般地進攻了,箭射在身上,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隨即彈開,箭尖已鈍。彎刀砍在甲上,鏗然的火花中,不是刀斷,就是被震得脫手飛起,而重甲騎兵就像一座座鐵山,轟隆隆地向前開去,撞得他們人仰馬翻。
在重甲騎兵後面,陌刀手們就成了一台台絞肉機,此起彼落的陌刀,收割着人和馬的性命,陌刀揮舞之間,絞殺着一切,在他們趟過的地方,留下一地血肉。
城頭上的人親眼見證了這場他們從未見過的大屠殺,剛剛還攻勢凌厲,與夏州軍勢均力敵的回紇援軍,在這樣兩支怪異的軍隊配合下,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眼看着那恐怖的屠殺場面,城頭的人面色如土,肝膽欲裂……
夏州輕騎兵從兩側擠壓上來,迫使他們無從逃避,回紇援軍只能硬着頭皮像飛蛾一般沖向迎面而來的鐵山和刀輪,被輾壓、絞碎,重甲騎兵和陌刀手從敵群中趟過去之後,兩側密集的輕騎兵就像鍘刀一般合攏了,打掃戰場、收拾最後的殘敵。
夜落紇站在城頭,眼睜睜看着一支龐大的援軍,近七八千人的援軍,在夏州軍恐怖的絞殺下人馬俱碎,直至……全軍覆沒。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全軍覆沒,沒留一個活口,甚至就連他們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