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機」巨毒,渾身收縮成一團,慘不堪言。這兩樁帝王離奇死亡的背後,隱隱綽綽都有程德玄的詭秘身影。
大宋開國皇帝趙匡胤『斧影搖紅』離奇暴斃,繼位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趙光義,史官們對皇帝總要有所忌憚的,筆下便有些含糊,可是大概是因為心有不甘吧,便突兀地記載了一筆,太祖暴斃之夜,程德玄冒大雪於深夜立於開封府衙之下,似有所待。
皇宮裏面趙匡胤暴斃之夜,開封府的程押司大半夜的不睡覺,冒着大雪跑到衙門口兒站着,這算什麼意思?這筆看似多餘的記載,很是令人玩味。丁浩往霸州府衙大門下一站時,觸動心頭記憶,忽地想起了這段歷史。
三個皇帝離奇死亡,其中兩個亡國之君,一個開國之君,如果他們的死都與程德玄有關,這位程押司還當不起一個皇帝殺手的稱號麼?
丁浩越想越覺遺憾:「可惜,若早想起他的身份,方才應該多留一會兒,能親眼看到這位人物,後世人中也只有我有這個眼福了。這可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史書有載的名人啊,今後怕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第二個了。不過……還真是奇怪,劉知府一案,趙普派了人來,趙光義也派了人來,這滿天神佛的,難怪趙縣尉說水深且渾,趟不得也,我也要小心一些才是。」
馬車停在城門下,丁浩和臊豬兒登上了霸州城頭。夕照殘陽,天地一片金黃。站在高高的城頭上,遠近的村落和那條奔騰的大河,在更遠處的隱隱青山映襯下,靜中有動,動中有靜,構成一副十分和諧的優美畫面。
臊豬兒問道:「阿呆,天色已晚了,如今是去豬頭解庫還是去哪裏?」
丁浩道:「一會兒我自去客棧投宿,明日去豬頭解庫知應一聲便去衙門理帳。這裏的忙你幫不上,你還是趕回去,每天幫大少爺取藥,同時幫我們通通聲息,再說,冬兒那裏,你也得幫我看顧着些。」
臊豬兒答應一聲,問道:「董小娘子答應跟你走了麼?」
丁浩臉上露出了笑意:「她呀,柔柔怯怯的一個小女子,縱是有心,也不敢講的。只要解決了董李氏那個麻煩,還怕她不跟我走?柳十一沒能陷害得了我,把柄就還在我手裏握着。如今我幫丁府解決了這樁難事,丁大少爺勢必也得還我這個情,要帶她走,難處不大。倒是我娘那裏,怕是不太情願的,不過這麼些日子下來,她已經知道我的決心,如今她已不再勸我留下,也不提成家立業的事了。你那裏怎麼樣,蘭兒肯跟你走麼?我聽說,你們兩人現在相處的極好。」
「那是,」臊豬兒眉開眼笑:「也虧得你把送藥這差使給了俺,要不然,她在內宅做事,俺還真不方便與她相見。」
「你跟她提過你要和我離開丁府的事了?」
「沒有,你現在還是丁府的管事嘛,提前張揚開了誰還敬你畏你,聽你使喚。再說,你和董小娘子還沒個准信兒,俺就更不能亂說了。不過……俺相信蘭兒是喜歡俺的。她是雇仆,隨時可以走,你是程將軍的大恩人,到了廣原必受重用。俺想過了,俺也不圖能做大官,只要能做個小校,管十幾個人,也比在這做奴僕風光,蘭兒現在都願跟俺,俺能有更大的出息,她還有啥不樂意的。」
臊豬兒美滋滋地說着,又道:「你呢,你可是受過狐仙點化的人,跟着程將軍,將來至少也能做一個將軍吧。」
丁浩啞然失笑:「將軍?我還真沒想過披甲持槍,征戰沙場。我又沒有一身武藝,恐怕一仗下來就死掉了。你不要以為將軍就只是帶兵的,西北地區如今還是藩鎮的地盤,藩鎮,那可是軍政一把抓,就像大皇帝手下的小皇帝,為程將軍做事,不一定就要帶兵的。」
臊豬兒道:「那你想做文官,像趙縣尉那樣?嗯……也不錯,雖然看起來不如將軍威風。」
丁浩笑罵道:「文官得是什麼學問才做得?我考得來麼?你不要總是想着做官成不成?」
臊豬兒奇道:「不做官,那做甚麼?」
丁浩扶着牆垛,極目遠眺,悠然說道:「你看那連綿高山,高山令人仰止,可是高處不勝寒;你看那一川奔水,巨浪滔天讓人目眩神馳,可它也是身不由己;我這人,胸無大志,只想做那波光瀲灩的一湖碧水,靜靜幽幽,隨心所欲,有人欣賞固然好,沒人欣賞自開
第105章 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