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傅錦涼自然同刁氏小公主無法相提並論。
絲毫不關心傅錦涼此刻臉上會呈現出何種表情,寵天戈一扯嘴角,淡淡道:「這回,咱們扯平了。」
言語之間,他分明還記恨着她剛剛擺了他一道那件事。
望着他走遠了的身影,傅錦涼氣急,一揮手,狠狠打翻他的杯子,任由深色的咖啡四處流淌,濺得到處都是。
「好啊,好,寵天戈,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是你先逼我的!我要讓你的兒子,一輩子都被貼上『私生子』的標籤,讓他永遠都抬不起頭來,也嘗嘗這種滋味兒!而這些,統統都是你欠我的!」
她十指握緊,攥得指尖泛白,原本縈繞在心頭的想法都是虛無縹緲,可是此刻,經受了寵天戈一系列的侮辱,傅錦涼再也按捺不住,恨不得早日將一切付諸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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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天戈坐在暗處,只頭頂開了一盞小巧的閱讀燈,燈光柔和不刺眼,他手裏夾着一支紅木煙斗,並不怎麼抽,相反,他更喜歡煙霧中隱約的甜香。
手中的書看了三分之一,很奇怪,因為夜嬰寧就睡在不遠處的床上,所以這一整個下午加晚上,他罕見地氣定神閒,甚至能沉下心來閱讀,這在平時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窗外星光點點,雙層窗簾上隱約可見手工刺繡的暗花,深沉如午夜的魅惑。
他抬頭,盯着那花朵出了神,依稀記得,母親生前有一條最為喜愛的晚禮服,也是差不多的顏色,上面縫滿了一簇簇的薔薇,走起路來整個人搖曳生姿。
她去世前曾將他叫到床頭,絮絮叮囑,思維清晰,話語簡潔,一點兒也不似久病的人。
「天天,要記住,婚姻大事,自己做主。別虧待自己,別虧待別人。要記得媽媽這一輩子的教訓,一時不抗爭,一生都吃苦。」
猶記得,當年風華絕代名動中海的美麗女人,垂死前已經瘦得皮包骨,沉疴已久,她的手背上密密麻麻的注射針孔,寵天戈的眼淚滴滴落下,落在母親瘦骨嶙峋的手上。
回憶起這一段陳年往事,寵天戈眼眶泛酸,他放下書,伸手擠了擠酸疼的眉心。不想這一動,椅子發出響動,將床上沉睡着的夜嬰寧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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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