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矛盾。一方面。我知道你不是這樣擅於利用人的女人。另一方面。我卻又不得不提防你是不是又在算計我。」
經過林行遠身邊的一剎那。她聽見他低低的自言自語。
就算自己的說辭再天衣無縫。面對的是林行遠。他那麼聰明。不可能絲毫不懷疑她。這一點。夜嬰寧再清楚不過。
「說一千不如做一件。來日方長。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算算時間。白思懿和夜瀾安上樓也有一會兒的時間了。她需要儘快回到客廳里。以免被她們母女發現。自己私下和林行遠談話。
說完。夜嬰寧抓緊披肩。快步走出小花園。
夜嬰寧陪在夜昀和夜皓身邊。聽着他們兄弟二人討論着最近古玩市場的走勢。不時幫他們加加茶水。
沒一會兒。馮萱、白思懿和夜瀾安三個人說說笑笑地從樓上走下來。
夜瀾安的表情在見到夜嬰寧之後。明顯放鬆了許多。她上樓之後才想起來擔心。不過又不好再次下來。去盯着林行遠的梢兒。此刻見到這兩個人沒有在一起。她也算放心了。等走到客廳。夜瀾安一回頭。果然。見到林行遠站在門口那邊在抽煙。似乎是怕煙霧嗆到長輩。臉上並無任何不妥。
她打量夜嬰寧的時候。夜嬰寧也在不動聲色地看着她。自然也就看到了夜瀾安手上拿着的那個紅色珠寶盒。
看來。她還從馮萱那裏順手牽羊。趁機拿了兩件珠寶。真是令人無語。
母親的珠寶並不算很多。但每樣都是精品。看到夜瀾安這麼無恥。夜嬰寧真的是很生氣。但又不能表現出來。
很快。夜皓一家告辭。
他們一走。夜嬰寧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爸。不能再任由叔叔一家這麼繼續了。我們上次被人舉報。落難的時候。他們連面都沒露過一次。口口聲聲說大哥家的飯菜好吃。怎麼。那幾個月就不想着來吃一頓。現在卻三不五時就要過來走動走動。」
本以為父親會像以前那樣斥責自己一番。夜嬰寧都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沒想到。這一次。夜昀長嘆一聲。平靜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只是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弟弟。還能怎麼樣。寧寧。我們不是中海本地人。能有現在的生活不容易。不管怎麼說。我和你叔叔都是在年輕的時候拼過的……」
一聽這種語氣。馮萱立即揮揮手。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算了算了。一輩子就認這種血濃於水的死理兒。懶得和你說。」
夜嬰寧欲言又止。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多麼想要告訴父親。這個時代已經人心不古。往往是最親近的人才傷害你最深。從最一開始。被人舉報御潤的上市。再到後來被誣陷墜樓流產。一直再到現在被人錄像要挾。這些全都是他的親弟弟的女兒對她做的事。
只是一想到這會令夜昀有多傷心。夜嬰寧只好又忍住了。
當晚。她和馮萱睡在自己的閨房裏。還是結婚前住的那一間。母女兩個擠在一個被窩裏。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兩人有說不完的話。等到實在熬不住困意。各自睡去。已經是天都快亮了。
在娘家小住了幾天。夜嬰寧推說自己在公司還有沒有處理完的事情。又回到了她和寵天戈的寓所。
那份禮物還沒有做完。她只好抓緊時間。
只是。此刻的心情已經同之前的大不一樣。那時候。是充滿了甜蜜和期待。而現在則是。完成硬性指標似的。
幸好她的效率依舊。終於在寵天戈的生日前。搶着趕工完畢。
在熟悉的廠商那裏訂做了全套的禮品包裝。夜嬰寧打過電話確認。然後開車去取。
其實不必如此的親力親為。但她必須要給自己找一些事情做。才能保證不去胡思亂想。將自己逼進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