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相信,寵天戈會在公共場合做出這種幼稚的行為。
公主抱?!虧他想得出來!兩個人加一起的年紀都超過六十歲了,居然好意思做這種事!
她翻翻眼睛,表示無語,又有些妒忌。
一個女人再好,得不到男人的喜愛,也就得不到女人的尊重。這一點,真是顛撲不滅的真理。
寵天戈抱着夜嬰寧走到停車場,剛要掏鑰匙,忽然覺得心口位置那裏,好像濕濕的。
她哭了。
自己這麼久以來所做的努力,對命運的抗爭,對事業的執着,在別人眼中,完全只是依附他人換取的好處,任何人也無法接受這種侮辱吧。所以,她才會直接向傅錦涼發起挑戰,唯有打敗她,才能證明自己。
坦白說,寵天戈不太能夠理解夜嬰寧的這種性格。
在他看來,和敵人廢話,十分的不明智,直接碾壓就可以了。
但是女人好像都不這麼想,她們喜歡搞一些帶花頭兒的形式,否則,便覺得勝之不武似的。
「哭什麼?把大話說出去了,現在後悔了還是害怕了?」
寵天戈一邊拿出車鑰匙,一邊小心地夾着手裏的紙袋,還要確保夜嬰寧在自己的懷裏不會掉下去,艱難地拉開車門,讓她坐在副駕駛上。
他故意逗她,果然,夜嬰寧立即抬起手,抹了把臉,哼了一聲,不哭了。
「後悔什麼?她以為我就真的沒有真才實學?憑什麼看不起我?一次次害我還不夠,還想着在事業上把我踩在腳底下?我知道,不該和她講什麼大道理,直接殺過去算了。但是,我沒有其他辦法,她不像我,沒有那麼多的黑歷史,我就算是想報仇,我又該怎麼做?」
夜嬰寧不是個大度的人,傅錦涼害了她這麼多次,然而每一次都是借刀殺人,再不然就是滴水不漏,讓夜嬰寧根本掌握不到任何的證據,只能拿她沒轍。
先是唐渺,接着是夜瀾安,傅錦涼的確也是心狠手辣,把這些女人玩得團團轉,全都為她賣命,最後的下場也不過如此,令人嗟嘆。
「你想報仇,為什麼不找我?我一直沒有對付她,你以為我是捨不得?」
寵天戈從另一邊坐上車,沒有急着馬上開車,他掀起眼皮,淡淡說道。
夜嬰寧好不容易已經平靜了下來,聽到他的問話,她輕哼一聲,不答反問道:「那你為什麼留着她?我知道,你要顧忌着傅家,她爺爺還在位,她爸爸也混得風生水起,你擔心……」
「你覺得,以我的性格,我會在乎那些嗎?」
他立即打斷了她的話,眼睛裏滿是譏諷的神色。
真是笑話,從他敢逃婚的那一刻起,就根本沒把傅家放在眼裏。不管是寵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還是離世之後,寵天戈的字典里都不存在怕這個字,他更不會怕傅家的人。
「那你是什麼意思?」
夜嬰寧也冷靜了下來,不再無理取鬧,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帶着逆反的心理,故意和他作對。
她也明白,人一生氣,智商就下降的道理。
「我要是每件事都幫你做好,你討厭的每個人都幫你收拾乾淨,你覺得還有快|感嗎?親手搞定一件事一個人,這才是能讓你感到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再說了,女人的事情,男人不懂,我覺得自己還是在一旁看着比較好。你需要刀,我就幫你磨快,你需要槍,我就給你上膛,你殺完人了,我來為你埋屍。」
他摸摸下巴,好像很滿意自己的這個比喻。
夜嬰寧瞪着寵天戈,表情十分的不滿,他竟然把自己說成了個殺人犯一樣。
「我沒有想要她死……」
「可人家想要你死。」
寵天戈打斷她的話,意味深長地看着夜嬰寧。
她愣了愣,果然,自己還是太聖母心了。
「我不想她成為第二個夜瀾安,那樣的話,我還是不會有快感。」
夜嬰寧想了想,不由得再一次想起了那個下半生永遠無法坐起來的堂妹,搖了搖頭。
「她絕對不會是第二個夜瀾安,她那樣的人,永遠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信你就看着吧。」
傅錦涼這樣的人,寵天戈見多了,他們能屈能伸,關鍵時刻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