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不住人,房間裏太冷清,說話的時候似乎都有回音。
「你平時都不回來住嗎?我看這裏很乾淨,應該是經常有人來打掃吧。」
榮甜伸手在茶几上輕輕抹了一把,指肚上不見一絲灰塵,她再抬頭一看,不遠處的桌上的花瓶里,還插着一束未完全凋謝的風信子。
有錢人大多都有些怪癖,想來寵天戈也不例外,榮甜此前也聽玖玖說過,寵天戈名下房產無數,但他似乎更喜歡住酒店,在好多家酒店裏都常年包下套房,偶爾去住幾天。
「好幾年沒回來了。」
寵天戈的聲音有些奇怪,似乎帶着點兒哽咽似的。
榮甜聽出來,回頭看了看他,有些不解。
「這裏……讓你有回憶吧。」
她並不傻,從他的語氣里,她多少聽懂了一些。
只是榮甜不明白,這些事情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裏來。
「沒那麼複雜,只是我順路想過來,就把你帶過來了。」
寵天戈鬆了松領口,眼神閃爍了一下,終於還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什麼都沒說。
本以為還有什麼特殊原因,聽他這麼說,榮甜頓時泄|了氣。
「果然,我就不應該高估你……」
她環視一圈,在沙發上坐下來,向四處看看。
「你吃飯了嗎?」
寵天戈脫了外套,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找到一袋速凍餃子,開始燒水。
「我在簡若那裏和她一起吃的,下午和她一起逛街來着。」
他一聽,頓了頓,忽然有些緊張,因為不知道簡若會不會和榮甜說些什麼。整件事都透着古怪,這兩天,寵天戈將前前後後的各個細節都在腦子裏重新過了一遍,他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遺漏了什麼,而這些被他忽視的東西,又是至關重要的,甚至是解開所有疑團的金鑰匙。
「你們不是剛認識嗎?怎麼好像變得很熟似的。」
寵天戈走過來,遞給榮甜一瓶果汁,不經意似的問道。
她接過,握着瓶身,挑眉回道:「女人不就都這樣,逛街美容都是要相約的,時間合適就一起咯,有什麼好奇怪的。」
榮甜打量了幾眼寵天戈,覺得他有些奇怪。
他沒再說什麼,轉身走回廚房煮餃子。
餃子出鍋,寵天戈端出來,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又問了一遍:「你吃不吃?」
榮甜搖搖頭,不過覺得味道還不錯,剛要說什麼,就聽見寵天戈又補了一句:「就一袋,我自己吃勉強夠,你不吃正好。」
她翻翻眼睛,白了他一眼。
「你在公開場合也是這樣嗎?沒禮貌,沒氣度,和財經雜誌上的個人訪談里寫得一點兒都不相符。」
榮甜看着他,覺得赫赫有名的寵天戈不應該是在自己面前吃速凍餃子的這個男人。
他應該高高在上,像個天神一樣,不苟言笑,沒有情緒。
「記者寫的東西你也信?」
寵天戈抬起眼來看了一眼榮甜,語氣里都是鄙夷,「再說,這是我家,我|幹嘛要把這裏當成公開場合?還是說,你是公開場合?」
男人在外面才需要征戰沙場,回到家裏,就該做最真實的自己,在自己的女人面前,男人永遠都是長不大的小孩兒。
「瑄瑄來過這裏嗎?」
榮甜發現這裏並沒有小孩子玩的玩具,看樣子,寵天戈應該沒有帶兒子來過。
他吃掉最後一個餃子,咽下去之後才回答道:「當他還在他媽媽的肚子裏的時候,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剛懷|孕的夜嬰寧被他軟禁在城西花園,因為這裏是市郊,出行不便。幾個月以後,確定她不會隨便逃跑,他才把她接回市區裏的一處公寓休養。
榮甜沒想到寵天戈會主動和自己提起寵靖瑄的母親,稍微愣了幾秒鐘,腦子裏忽然閃過那條項鍊,不由得脫口道:「那條項鍊的主人……是不是就是瑄瑄的媽媽?」
還有,無論是顧黛西,還是簡若,似乎都對寵靖瑄的生|母有幾分忌憚,每次提到兩個人都會言辭閃爍,再加上之前榮甜也曾聽到過一些私下的傳聞,說寵靖瑄是非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