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自俄羅斯,但卻長着東方人的模樣,卻又比大多數東方人更加白皙,五官深邃又不乏精緻,儘管目前只能看見側臉,已經足夠驚艷。
真正吸引眾人的,除了他的臉,還有他的手。
這個男人擁有一雙十分漂亮的手,沒有女氣,可絕對完美,十指纖長有力。此刻,他一隻手握着蘋果,一隻手執着水果刀,雖然動作有些笨拙,可仍是具有相當誘人的美感。
有人走進來,所有人都順着本能反應看向寵天戈,只有這個男人沒有改變原有的姿勢。
但是,寵天戈分明能夠感受得到,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其實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他的目光好像是無形的,無所不在,可以從各個角度窺視着他,由外而內,從頭到腳。
這種被威脅的感覺,他很少體會到,特別是最近幾年,更是少之又少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再一次遇到了。
「我的手藝太差,一個大蘋果,削完之後只剩下這麼一點點呢。」
削蘋果的男人放下水果刀,頗為自嘲地舉起手上的蘋果,無奈地笑了笑。
的確,他削的果皮太厚,每一圈都帶下不少果肉,蘋果自然越削越小。
沒有人接話。
緊接着,他又用水果刀將蘋果切成了幾塊,拿起其中一塊,送到褚冬妮的嘴邊。
她已經清醒過來了,只是身上還連着各種管子,需要着重觀察。由於褚冬妮一直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大家幾乎都要忽視掉她的存在,忘了病房裏還有這麼一個人。
褚冬妮搖搖頭,示意不吃。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身邊的男人,目光近似貪婪,好像想要用眼神來定格他的存在一樣。自從當年一別,褚冬妮再也沒有見過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只是,他不肯見她,而她也沒有辦法接近他,於是一別至今。
她沒想到,自己在臨死前居然還能見到他。
他還是那麼年輕,帥氣,就好像當年一樣。時間真的不公平,好像對他格外優待一樣,一轉眼,她已經成了半老徐娘,美貌難存,而他卻似乎根本沒有怎麼變,只有鬢角那裏微微泛白,眉眼之間仍是藏有她牢牢記着的風|流姿態。
見褚冬妮不吃,男人也不急,只是把那塊蘋果塞進自己的嘴裏,慢悠悠地咀嚼着。
寵天戈注意到,這個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很優雅,像極了貴族。
「不知道洛維奇先生和褚冬妮女士是什麼關係呢?」
他回憶了一下,那個姓潘的翻譯剛才好像提到了,這個男人姓洛維奇,這一次是特地趕來看望褚冬妮的,自稱是她的老友。
呵呵,老友?寵天戈真想笑出聲來。
假如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人和紅蜂有着莫大的關聯,甚至很有可能是親生父子。只是,他現在苦於沒有證據,無法當面揭穿罷了。
寵天戈沒有問翻譯,直接去問那幾個工作人員。
不等他們回答,他自報家門。
果然,一聽見他的名字,他們的反應立即和之前略有不同,相對來說,雖然依舊顯得公事公辦,但明顯客氣了很多。
「這位是伊凡·洛維奇先生,他是一個商人,來自莫斯科。幾天前,他向我們大使館求助,說多年前自己來中海旅遊的時候,結識了一位年輕女性,後來二人因為一些誤會而分手,此後失去了聯繫。洛維奇先生請我們幫忙尋找這位女士,我們今天查到了褚女士的情況,沒想到她……」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講述了一下尋人過程。
旅遊?誤會?失去聯繫?這樣的說辭,乍一聽起來,倒是天衣無縫。
不過,真正令寵天戈感到一絲危機感的卻是,這個男人居然在幾天前就動手了,他甚至比紅蜂的行動來得更早。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早就料到了一系列後續,先下手為強,佔據了先機。
這麼一來,連蔣斌都沒有辦法對他進行任何審訊式的問話。
見寵天戈暗暗地皺緊了眉頭,另一個人還主動拿來了伊凡·洛維奇的護照、出入境登記表之類的東西,來證明他的確是一個具有合法身份的普通公民,來到中海也沒有任何的惡意,只是想要尋人而已。
明知道這些事都是欲蓋彌彰,可寵天戈就像是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