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得黑壓壓的路面,暗自在心中罵了一句。
「我還是那句話,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說說你要什麼?」
他是真的沉不住氣了,明知道自己現在被人家捏着短處,毫無掙扎的餘地,可是,就是死,他也想死個痛痛快快,不要拖泥帶水。
顧墨存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榮甜,朝秦野遞過去一個眼神。
秦野立即明白,走上前,將榮甜拖到一邊,確保她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她自然不停地反抗,不許秦野碰自己,不過,因為是顧墨存的命令,所以秦野也顧不得無可避免的肢體接觸了,直接半拖半抱地就把榮甜從病房區域拖到公共區域了。
一路上,好多人都看見他們兩個撕扯在一起,不過大家見他們二人年紀相仿,都把他們當做了是吵吵鬧鬧的情侶,根本沒有人多管閒事。
見榮甜已經被秦野帶走了,顧墨存才重新開口道:「孩子和女人,你自己選一個。不選那個,我帶走。」
寵天戈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絕。
「你沒有其他辦法。要麼孩子,要么女人,要不然的話,就一個都不剩了。」
他咧嘴,發出無聲的笑聲。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艱難。選孩子,可惜孩子是個得了白血病的,治不治得活還不知道。選女人,可惜女人是個不能生的,領回去了也沒法懷|孕。不過,我要的就是讓你為難,哈哈!」
寵天戈痛苦地閉上眼睛,顧墨存的所作所為真的是在拿一把刀在割着他的心頭肉。左手右手哪個疼?手心手背哪個疼?他明知道這兩個人對於自己來說,是世界上僅剩的兩個最重要的人,缺一不可,可他非要逼着他做決定!
「哦,對了,我還知道,你一定對於我會怎麼對待那個被我帶走的感到十分的好奇。不過呢,這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隨你去想像,怎麼都想像都可以。」
說完,顧墨存極其惡劣地笑出聲來。
他是故意的!
寵天戈再也忍不住,揚手就要把手機順着車窗飛出去。
但是在最後一秒鐘的時候,他還是忍住了。
「有沒有其他的選擇?你要錢……」
顧墨存打斷他,像是在嘲笑寵天戈的幼稚:「我要錢幹嘛?我也不比你窮。」
寵天戈閉閉眼,吐出一口氣:「或者,你可以把我的命拿去……」
顧墨存又樂了:「你以為死是最大的痛苦嘛?錯了,活着才是苦痛,人世間最大的苦痛就在於不得不活着,在活着的時候體會失去的感覺。不管你留下哪一個,你都不能死,因為你被需要,所以你還要一直活着,一直苦痛下去。」
不管是榮甜還是寵靖瑄,的確,他們任何一個都需要他。
「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現在開始倒計時,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他慢悠悠地抬起手腕,數着數字。
「閉嘴!」
寵天戈大怒,仿佛聽見的不是一個又一個的數字,而是一道又一道的催命符。
顧墨存不再刺激他,只是盯着腕上的手錶。
兩個人一起度過了此生最為漫長也最為短暫的一分鐘。
「一分鐘到了。怎麼樣,有決定了嗎?」
顧墨存牽動嘴角,期待着能夠從寵天戈的口中得到一個令自己感到滿意的答案。
「把她留下。孩子你帶走。」
寵天戈死死地攥着手,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
他好像因為牙關咬得太狠,已經把牙齦給擠破了,鮮血從齒縫間涌|出來,瞬間沾滿了白色的牙齒,一張嘴裏頓時全都是血腥味道在瀰漫着。
車裏的司機,以及劉順水全都不敢講話,一臉驚恐地看着寵天戈,他們看見血絲從他的嘴角緩緩地淌出,而他整個人的臉色看上去好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那麼恐怖、猙獰。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行,連兒子都不要了。為了個女人,值得嗎?」
顧墨存仰天大笑起來,口中盡情地嘲笑着寵天戈。
「好,你已經給了我回答。放心吧,等你趕到的時候,她一定還在這裏。」
說完,他直接把手向窗外一伸,五指張開,手機直線墜落,掉在地上,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