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靈川縣西南五十公里。
秦家莊。
李忠義站在莊外的公路上,看着遠去的轟炸機,心情複雜。
他向應天各部隊發報求援。
無一回應。
和他在興安並肩作戰對抗吾軍的東路軍、第35軍非但沒有增援桂軍,反而以缺糧少彈為藉口拒絕增援桂溪。
直到看見此前轟炸第28師,和35軍的空軍出現在他頭頂,李忠義覺得鼻尖酸酸的。
只有東北野戰軍才會在關鍵時刻下場幫他。
平日裏的那些所謂的兄弟,朋友,在關鍵時刻無一人能給他幫助。
李忠義皺着眉頭。
這一刻。
他好似大徹大悟了。
兄弟之間可以吵架,翻臉,甚至兩個人扭打在一塊,不死不休。
但兄弟之間任何一個人被外人欺負,另一個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他以前交的那些人,根本不算是兄弟,朋友!
烏建生站在李忠義身邊,「時候不早了,我們今晚十二點之前要趕到綏靖公署。」
「是時候動身了。」
…
這一路上,不少戰士的腳底板都磨破了皮。
因為下雨天導致的道路泥濘難走,現在走五公里,比他們平時跑十公里還累。
李忠義回頭看向休整的部隊,大聲喊道:「所有人都有」
他聲音未落,一個通訊兵快步跑到他面前,草率的向他和烏建生敬禮,「報告!」
「我部隊後方兩公里處發現吾軍部隊。」
「他們追着我們的腳印來的,速度很快。」
「沒有重武器。」
…
李忠義愣住。
他看着後方,「吾軍是什麼意思?」
「我們不打他,他倒是送上門來了。」
「命令!第28師,29師各留下一個旅阻擊吾軍,其他人按既定計劃,繼續前進。」
「是!」
…
李忠義轉向烏建生,「你帶部隊繼續前進,我留下來,看看吾軍到底想幹什麼!」
烏建生拍了拍李忠義肩膀。
他回頭看向行進的隊伍,「你不要太較真。」
「有時候葉安然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
還沒走,便聽到遠處突然傳來密集的爆炸聲。
如驚雷一般炸響。
地動山搖。
李忠義和烏建生幾乎同時看向爆炸聲響傳來的方向,「一定是東北空軍動手了。」
李忠義紅着眼睛,「你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了。」
烏建生微微頷首。
他相信李忠義一定知道如何處置當前和吾軍的關係。
應天關注的葉安然不關注。
葉安然關注的,他希望李忠義適時關注。
現在,能救桂溪的人,恐只有被撤銷全部職務,被應天防務部認定為叛軍的東北野戰軍。
烏建生帶着其餘的部隊繼續前進。
李忠義沒有猶豫,他帶着28師,29師的三個團在秦家莊以東設伏。
吾軍行軍的速度非常快。
他們扛着步槍,輕機槍,彈藥箱,用乾草綁着綁腿,步履匆匆地向前走着。
不等李忠義的部隊全部進入伏擊點,吾軍前沿部隊發現異常,並適時命令部隊停止前進。
此時。
李忠義留下來的阻擊部隊距離吾軍前沿偵察部隊只有300米。
雖暮色已近,吾軍偵察兵還是聽到了秦家莊前方傳來的架槍的槍響,同時聽到了伴有腳步聲的聲響。
第28師師長陳桂林握着手槍蹲在李忠義身邊,「司令,這個距離已經很近了,打還是不打?!」
李忠義看着停下來的吾軍部隊。
他想知道吾軍的意圖。
而這個時候卻聽見了一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