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慶最先動筷子,他一動,其他人才跟着夾菜,趙振華最先衝着那道酸菜魚下手,魚片還有些燙嘴,他不停吸着氣,吃的眼睛發亮。
趙保慶瞪他一眼,嫌他沒出息,不過等他嘗了一口後,也顧不上教訓兒子了。
宋紅果見趙玉蓮只夾那道涼拌野菜和豆腐,便勸道,「二姨,你也嘗嘗其他的菜,給我提提意見呀。」
趙玉蓮「嗯」了聲,這才去吃了口肉末粉條,「還行,就是油放的有點多,太浪費了,這得做好幾回菜的。」
宋紅果笑着不接話,又勸着她吃其他的。
趙玉蓮挨個嘗了一遍,神情不見歡喜,反倒是皺起眉頭,「你平時炒菜也這樣?手裏太沒個數兒了,這麼過日子,多少家底也不夠霍霍的」
趙保慶打斷她,「行了,這是紅果孝順你,想給你補補,你這當二姨的不說領情,咋還挑上毛病了?咋的,請你吃飯還請出仇來了?」
趙振華嘿嘿笑着打圓場,「爹,我二姨啥性子您還不了解?擱在旁人家吃飯,二姨才不會說這種話討嫌呢,就是不把表妹當外人,才替她心疼着想,不然,誰還嫌油水大啊?」
趙玉蓮笑罵道,「就你嘴貧。」
趙振華順杆子爬,又插科打諢了幾句,還給趙玉蓮夾了不少菜,把她給哄的露出笑模樣,這才給宋紅果使眼色。
宋紅果心神領會,給趙保慶和趙玉蓮分別端了兩個酒,在當地,只有平輩之間才能對飲,小輩只能給長輩端酒,以示尊敬孝順,自己是不喝的。
端了酒,氣氛就輕鬆和諧多了。
不過,宋紅果也沒急着說正事兒,一直勸着幾人多吃菜,漸漸的,大家就都放開了,主要是美食當前,再矜持的人也難把持住。
「表妹,這叫啥魚啊?又酸又辣,可太好吃了,半點腥味都沒有,你咋做的啊?」
「這叫酸菜魚,表哥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哎,算了,你教了也沒用,光看這些配料吧,我就沒地方弄去,倒是這香椿豆腐還能學一學,滿園她娘也會做,咋沒你弄得好吃呢?」
「表嫂是不是摘下來直接就拌豆腐去了?那樣吃不行,香椿一定得用熱水焯一遍,豆腐最好也蒸一下,那樣可以去除豆腥味,也方便入味兒。」
「這麼費勁呢?」
「想好吃,就不能惜功夫。」
「那這道拌紅麻菜呢?」
宋紅果也不藏私,又跟他說了個萬能調味料汁的配方。
趙振華聽的直咋舌,「好傢夥,難怪跟平時家裏的不一個味呢,敢情加了這麼多東西,還是算了,太拋費了」
趙玉蓮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咽回去了。
一直低調的當背景板的喬永輝在菜吃了大半後,也站起來給趙保慶和趙玉蓮端了倆個酒,倆人都很痛快的喝了,又吃了會兒菜,趙保慶放下筷子,手裏碾着花生米,問道,「紅果,你是不是碰上啥事了?這裏沒外人,你只管說。」
宋紅果看了眼喬永輝,「大舅,讓他說吧。」
趙保慶點點頭,「永輝,那你說。」
喬永輝看了倆小傢伙一眼,倒不是想瞞着他們,而是,說的那些事,不方便小孩子聽,宋紅果也想到這茬,見倆人也吃飽了,就打發他們去堂屋聽收音機。
兄弟倆很懂事,站起來一一打了招呼,就拉着手走了。
喬永輝這才把王二妮總是纏着自己的事說了一遍,尤其是今天這一場,發生在進村的主道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看了去,還把宋紅果給拖下水,以後指不定要鬧出多少傳言,他講的格外艱難,最後道,「隊長叔,之前我就求您幫過一回,實在沒臉再跟你張嘴,若是只我自己,咋樣也無所謂,但這回還連累到宋醫生,我」
趙保慶擺手打斷他的話,「你喊我一聲叔,我給你出頭那就是應當應分的,有啥不好意思開口的?就算不看情分,這也是我的職責,你心裏不用有啥負擔,更不要說那些喪氣話,啥叫你咋樣也無所謂?想想你娘,你妹妹,你侄子,他們可都指望你照顧呢,你可不敢胡思亂想,得往前看,往好處奔」
趙振華跟他挨着,安撫的拍了拍他肩膀,「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