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好笑道:「你這話在我聽來也就是一個意思——你捨不得大夏,或者說,捨不得這裏的人。」
白榆說:「人總是念舊的。」
白破天說:「我也沒打算立刻就說服你,但留在大夏,你要吃的苦頭會更多,去了羅馬會少吃很多苦。」
白榆笑了:「我可不怕吃苦。」
「是爺爺怕你吃苦啊。」白破天放下酒杯,不重的聲音卻很沉:「我不想你踏上你父親的後塵。」
蘇若離皺眉:「白爺爺,我並不是北冥阿姨,我有能力也有實力保護好自己。」
白破天卻說:「我不是反對你們這對青梅竹馬,但不論白家還是蘇家,都在接下來的道路上給不了你們任何助力,若是在羅馬則不然,老夫有把握保證你們能好好生活。」
「我們?」蘇若離低聲問。
白榆奇怪:「先天英靈血脈應該無法離開國內吧?」
「老夫自有辦法。」白破天失笑:「你以為先天英靈是犯了天條嗎?一個大活人真的想走,難道出不去?只是不會走的那麼堂而皇之。」
蘇若離眼睛微微一亮:「所以白爺爺的意思是,我可以跟着一起去羅馬?」
「那不然呢?」白破天無奈的反問:「真要讓我這個老傢伙來做那棒打鴛鴦的惡人?我可不想被孫兒記恨,導致無人送終。」
她忽然找不到什麼反對的理由了。
白榆提醒了一下這見色忘友的好姑娘別忘了她還有一件事:「蘇若即……」
蘇若離立刻嚴肅道:「我姐姐還沒找到,何以家為!」
白破天面無表情:「我兒子還沒找到呢,耽誤我給孫子找媳婦麼?」
老人感傷道:「說起若即,若是她還在就好了……我倒是更欣賞這丫頭多一些,你性子隨你母親,她性子隨你們父親,我倒是很想要她那樣的孫媳婦。」
「噗……」白榆沒忍住咳了一聲,他急忙用紙巾擦乾淨,然後吐槽道:「您老就別亂點鴛鴦譜了,我和蘇若即姐姐差了七歲啊!」
「七歲也不是很多吧。」蘇若離看向屋子裏某個方向,房間裏還有一位繼續閉關的學姐在呢。
白破天繼續問:「你們什麼時候做好準備,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離開這裏。」
話音剛落,慕遙夕卻跳出來:「我不同意,我……」
她的白虎堂怎麼辦,才加入的千塵社突然就走了兩個?
還是社長和副社長!
「沒事沒事,你們聊。」
慕遙夕沒說完就被陶如酥捂住嘴巴給拖回去了。
人家書聖說話,輪得到你反對嗎!
「抱歉,祖父,我還是不想去。」白榆沒把話說死,又補充道:「至少我不想現在就去。」
白破天不說話,等他主動解釋。
「我在這裏還有很多事沒做完。」白榆說:「就算去羅馬就能獲得更多的修行資源,我也註定不會習慣,況且這裏是蓬萊,我努力了這麼多年才來到了這座頂級學府,就這麼放棄了學業,也實在對不起過去的我自己。」
他實誠的說:「如果我是個廢物,也就不至於這般糾結和矯情了,但可惜我已經走了出來,而且站在了一定高度,自然想要試一試自己跳起來能摸到多高,而不是讓您給我搭個凳子。」
白破天聞言卻不是高興,而是苦澀道:「做長輩的,哪個不希望後人能踩着自己肩膀往上走呢?」
白榆萬事不求人的性子,都是過去苦難打磨出來的,他從沒得到過長輩的照拂,一切都是自己掙來的,所以心安理得。
即便是白破天丟了一個天大餡餅,他也一樣不稀罕。
不拿又如何?
我還是我!
這番風骨和對答,足以讓一些老梟雄都感嘆一聲生子當如是。
外人會欣賞,親人只會心疼。
白榆以為這些話到這裏就該結束了。
但白破天還是堅持的說:「話也不必說的這麼死,羅馬是個很好的地方,白家基業你也不能不管,總還是要去的。」
白榆只能擺出萬能句式:「未來的事,未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