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十九級的超凡者被一槍放倒……也是他太大意了,因為之前贏下了同類型的桐生才會如此大意,完全沒顧及自己脆弱的後腦勺。
白榆結束補槍後,走到了麵包車裏,他剛剛只顧着撞車逼停,倒是忘記裏面的西野熏的安全。
事實上也因為沒有安全帶和安全氣囊的緣故,她也被撞的不輕,好在後座塞了好些屍體當做肉墊。
白榆打開了麵包車,看到了迷迷糊糊的西野熏,她感受到了拉扯,下意識的哭喊起來:「不要,求你……救命,救……」
白榆按住她的嘴巴:「冷靜,我不是他們一夥的。」
西野熏聽到聲音後清醒了一些,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向白榆的時候,直接把他認作了老人家:「桐生爺爺!」
她解開雙手後就抱了過來,泣不成聲的哽咽道:「我還,我還以為你已經……」
她的眼角紅腫,眼睛充血,精神卻極度亢奮,很顯然是有些創傷後的應激狀態。
白榆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位置,輕輕拍打:「好了,已經沒事了……你安全了,現在。」
「那些人呢?」
「都死了。」
「死了?」
「我殺的。」
白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內心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仿佛只是碾死了幾隻似的。
他心想這種附體狀態,大概有相當一部分是按照桐生老爺子的經驗和記憶來主導的,換成他這麼一個普通的青年,光是開槍就得手抖。
「我,我們得立刻離開這裏,快點跑,否則他們會報復的。」西野熏恐慌了,但恐慌的卻不是對方殺了人,她太清楚對方殺人是為了保護自己,女孩立刻抓住青年的右手,在她眼中,對方還是那個佝僂背脊的老人家:「我們得趕緊……」
「你是應該離開。」白榆平淡道:「另一輛車裏似乎還有不少現金,是剛剛收上來的保護費吧,你拿着這筆錢離開這兒吧。」
西野熏乖巧的點頭:「桐生爺爺,我們一起走。」
「只有你一個人要走。」
西野熏愣住,她滿臉都是六神無主的害怕和無助:「您,您要趕我走嗎?」
「我還有事要辦。」白榆轉過身,從她的手裏撤回了手掌:「去了大概就回不來了。」
西野熏肩膀顫抖,她聽得懂對方是要做什麼:「不去,不行嗎?」
「不行。」白榆學着老人家的口吻,摸了摸她的頭髮:「你一個人,好好的,明白嗎?」
西野熏眼淚直流:「可我一個人了,我還能去哪裏?」
「南陵。」白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什麼?」
「大夏的南陵市,是個很好的地方。」白榆的雙手開始自動的整理起她凌亂的髮絲:「如果這裏對你太過於殘酷,那就去另一個地方,異國他鄉,天下之大,總會有你的容身之處。」
他放下手,輕輕一推她的肩膀:「去吧,走遠一些,越遠越好,逃避到一個能允許你獲得幸福的地方去……就這樣吧,我這個老頭子的人生快結束了,而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言罷,白榆轉過身,走向了車輛。
後方,西野熏凝視着這個背影,這個將她拉出了深淵,而自己又墜入了深淵的背影。
汽車引擎發出了轟鳴聲,伴隨着呼嘯聲,紅色的車燈消失在雨幕的盡頭。
西野熏望着被丟在地上已經被雨水打濕的錢袋,跌坐在地上,她好久之後才重新獲得站起來的氣力。
「南陵……」
嘴裏呢喃念着這個名字,她拾起了錢袋,緩緩的走向更遠處。
她要離開這裏,去往一個更遙遠的地方,在那個地方獲得安寧和幸福。
即便,孤身一人。
……
雲車呼嘯。
白榆正在飆車。
原來老爺子對車輛也有研究,而且車技相當不錯,一個又一個的過彎飄移讓腎上腺素不斷分泌。
「我對你更加刮目相看了啊老爺子。」
白榆喃喃自語道,側過視線,仿佛能夠看到鄰座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