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不可能觸動到木府的天道。」盧悅不停地揉眉心,思索怎麼把人屠子師尊分析給她的話,告訴這位魔主,「而且,我與谷令則是雙生之體,身上又有兩張破規符,抱福宗修士那裏,也有兩張符,他們區區四十結丹,再厲害,也不至於讓我,深夜逃亡吧?」
縛脳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邊境大戰,她的戰力,天下誰人不知?
不要說一張破規符有十息時間,哪怕只有五息,人家也有本事,把冥厄派進去的四十結丹團滅。
那她逃亡,只能說明,木府中有更厲害,更厲害的存在。
木府的立體地圖被她用靈力放大出來,盧悅指着流星江的其中一段,「前輩請看,我們是在此處失去所有記憶的。
那裏的鬥法痕跡非常明顯,而且……事後,我還受了一點傷。
不僅如此,從那裏逃出命後,大家所有的反應,都不對……」
盧悅不敢再想長壽,努力撇過它,把腦子放到正常位上,「……在同伴丟命,在記憶飛速流逝的時候,我們大家沒誰敢在那裏停留,都有種說不出的恐懼,那份恐懼,讓我們夜以繼日,不顧一切的逃亡!」
明明兩三年才能出的木府,還有多轉了好些路的流星江,他們愣是用了一年零二十多天的時間,就走了出來。
「我盧悅……自付不是笨人,這世上,能把我逼到那般境地的,不論其智計,還是其本事,都絕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
這點縛脳自然不會反駁她,「小友是追丁岐山和魔靈進去的……」
盧悅擺手,止住他的猜測,「不是我看不起丁岐山,他沒那本事,至於……魔靈……,我們交手數次,從來都是有來有往……」
她的頭又深刻地疼了起來。
盧悅捂住自己的腦袋,伏到腿上,緩了半天,才把自己救回來。
這真不是人幹的活。
再抬頭的時候,盧悅決定,再不跟他兜圈子了。
「遠古的滅世之戰後,各族應該清掃過三千界域吧,可是他們在木府,在縛龍淵,還有其他地方,一一被發現,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什麼?
這也是縛脳自知道有域外饞風存在後,一直思考的問題。
「滅世大戰後,除了人族這個天道的寵兒外,原本還存在的種族,現在……還有多少,沒被滅種滅族?」
盧悅的聲音,響在每個人的耳邊,所有人的神情都嚴肅起來。
「我模糊恐懼的記憶里,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在跟我說,那個用木府天道對付我們的人,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他心思縝密,掌握了原本被古蠻看守的殘缺天道,並且用它毀了古蠻。
自上古以來,他一直在利用不知情的道魔各方,挑起一次次大戰,把當年……,殘活下來,站在滅域外饞風最前的數個種族,無知無覺地用各種手段滅種滅族!
他……
只為漁翁得利,只為看我們自相殘殺,只為……再起滅世之戰!」
「咔咔……」
骨頭脆響的聲音,響在大殿裏,縛脳魔主的臉色,難看異常。
他才是這裏活得最久的人,更直接間接參與過數次滅種滅族之戰!
如果這一切,都是域外饞風的某個大獠,在背後當推手,那他們……
「前輩,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盧悅,只做自己該做的。」把要說的話說完,她自己也輕鬆一大截子。
這種事,才需要盡人事,聽天命!
她努力過了,也把在生死中……血悟出的判斷,把人屠子師父的判斷,全都告訴世人了,後面的……,有這些前輩高人在,怎麼也輪不到她這個小小元嬰來扛。
「前輩選誰接手功德之光?」
縛脳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一瞬間,他已經知道,她為什麼不去魔域,反而選擇把功德之光,分薄到他人身上。
對方既然在滅世之戰時,就布下這般大局,如何會輕易認負?
若不分薄,對方首殺的……就是她。
「年世庚,你來。」
「……是!」
年世庚,眼睛只一轉,就知道魔主大人,為何選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