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樣子,也是因為當初的樹靈,這些你都聽說過吧?」
&說了。」早早點頭,「它是個好樹靈。」
……
可是好樹靈走了,新繼樹靈多少年,都沒與它真正結合。
早早還不知道,如果不是盧悅,繼任的樹靈就要換成第三個了。
此時,傷心放走大仇人的無邊仙樹,沉浸在自毀的痛苦當中,木靈氣四散在宗內,助養所有有木靈根的小修士,似乎是要燃盡它自己。
哪怕嚴星舞等藏在重重禁制里什麼都不干,也擋不住無邊的滋養。
對隱仙宗太熟太熟的無邊,知道這裏的邊邊角角,甚至好像知道丘德真等人的所有禁制手法。
無奈之下,紀長明和拂梧和藍靈都被請去了。
盧悅雖然識海湮滅,再也無法以樹靈的姿態影響它,可到底與它曾經相結過。
還沒到跟前,就感受那濃得散不開的悲哀。
大仇人本來就要喋血在隱仙宗,可是它最後卻成了放人家的籌碼,無邊對自己現在的樣子,好像起了厭憎之心。
&悅,你也來了?幫我們勸勸無邊吧!」丘德真滿身疲憊,他們勸不好任性起來的老祖宗,師叔那裏又被它嚴重影響了,奄奄一息得好像馬上就要散去了。
不論是師叔,還是無邊無祖宗,他都捨不得,不僅他捨不得,隱仙宗一眾長老們,全都捨不得。
大家努力以自身的仙靈之氣,滋養老祖宗,只希望,它的情緒,是一時的。
&需要一個獨立的結界空間,夕兒和早早也得一起幫忙!」
&以!」
無邊仙樹自毀得太快,丘德真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輩,最好是靠近它根部的地方。」
丘德真無可無不可,什麼都答應。
洛夕兒和早早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無邊,對那好像要失去水分,有些乾巴巴的碧玉枝幹很是好奇。
盧悅在根部感受到了一絲死氣,心中很驚,顧不得說話,忙靠上去就地打坐。
無法感受到無邊身體的情況,可是她一樣能用心,跟它說話。
&要是這樣死了,真要被絕輔笑死了。」
盧悅努力把自己的心念,通傳給它,「丘前輩他們那樣做,不就是因為,你對他們來說,是最重要最重要的祖宗嗎?
你這樣,真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絕輔找到隱仙宗,目標除了是嚴星舞外,肯定也有你,否則憑他的謹慎,怎麼可能親自涉險?
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聽到了你就好好的,你看我,我的識海又湮滅了,我都沒想過去死呢?
而且,我們能抓絕輔一次,就能抓他第二次。
你好好的,我就……就給你一樣特別的好東西。」
靠着的樹幹,似乎奄奄的,一點回應都沒給。
&兒,倒一滴,先讓它嘗嘗。」
洛夕兒果然順着它的樹根倒了一滴稀釋了一些的綠液。
她們誰都沒看到,本來還在嘩嘩掉的樹葉,因為綠液的滲入,頓了一下,又停在了枝頭。
&到了嗎?嘗到了就給點回應。」
盧悅貼着樹根,努力用心念跟它說話,「好好活着吧,隱仙宗需要你,哪怕不為隱仙宗着想,仇人未死,你也不能先死了呀!」
喘不過氣,身體憋悶難受得似乎隨時都要散開的樹靈老頭,難得地胸間一舒。
他艱難地望了望盧悅所在的空間,對準備隨時獻祭,接他位置的龐遠指了指,「是盧悅,仙樹……好些了。」
啊?
龐遠原先有些死灰的臉,一下子活了過來,「師叔,您一定要撐住啊!」
撐不住,他就要死了呀!
雖然原先他做好準備,要接替師叔當樹靈,可是自從盧悅幫忙穩住無邊老祖,師叔的靈體也未再散的時候,他又對做人,滿懷了希望啊!
現在……
龐遠激動的差點流淚。
……
盧悅不知無邊已經緩了一口氣,「跟自己嘔氣,然後把自己嘔死的事,也只有你能幹。」跟無邊傳達心中想法的時候,她也無奈得很。
有些人的氣性大,性格極端,能因為種種不順,去自殺,去嘔氣。
可是樹這樣……
她嚴重擔心自己的大徒弟和那個暫時還沒什麼動靜的桃樹分身,可怕將來步了無邊的後塵,「那天陰了絕輔的是我徒弟,她叫早早,你也知道吧?其實真算起來,我也算你的樹靈了,我徒弟跟你徒弟,也差不了多少。
你想想,早早幫你把絕輔虐得多狠啊,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們該高興才是,這時候鬧什麼脾氣?
噢對了,她把絕輔的九顆半神核,全都孝敬給我了,我們倆一人一半,你看怎麼樣?」
外面奄軟下來的樹葉,慢慢平展開來。
乾巴巴的樹幹,總算沒再往外面透死氣了。
盧悅微鬆一口氣,「早早,快點,拿出五顆絕輔的神核,我跟無邊一人一半了。」
啊?
早早和洛夕兒都不知道,她跟無邊仙樹談了什麼,居然要分神核。
不是說,給它看看就行了嗎?
早早慢吞吞地摸了四顆出來,「師父,這是我第一次弄到的神核呢,而且還是出自絕輔大人身上,您……,要不然,您和仙樹前輩,一人四顆,給我留一顆半做紀念吧!」
否則,她拼着性命忙了一場,師父只有四顆半,實在太虧了。
&樹前輩,你不喜歡絕輔,正好,我也不喜歡。」早早清亮的童音,響在空間裏,「以後,等我大師兄、二師姐飛升了,等小師妹也厲害了,他們會陪我一起打域外饞風的,到時我們打到的神核,都給你『看』好不好?」
她着重咬出了一個看字。
仙樹可能沒聽明白,可是盧悅聽明白了,幫忙轉述以後,又跟洛夕兒道:「再滴三滴靈液。」一下子少了一顆神核,她總要再給點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