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化神同時攻入,遠觀的冥厄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握着拳頭揮動。
早知道,一開始就就應該這樣,以絕對實力碾壓過去,跟他們玩什麼一對一的打架,是世上最蠢的事了。
他好後悔!
若是十八化神同出,再加上這邊掠陣的元嬰結丹修士,血洗對方坊市,讓道門趕過來的援兵乾瞪眼,該是多好啊!
可惜呀可惜,現在只剩十二化神了。
冥厄瞪着守門的二男一女,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坊市是繳不成了,可是這三個人,應該是逃不掉了。
只要把魔星盧悅拿住,再搶一把可能是仙寶的弦月劍,這一役還不算太虧。
原來他真怕這臭丫頭和飛淵接着跑路,現在……呵呵,這裏還有他們的師兄,死丫頭,終於被他逮到了吧!
他的高興剛剛升起來,眼前就突然化成了一片白。
所有緊張關注這邊戰事的修士,一齊被水鏡中的白光刺了眼睛。
「叮!叮叮叮……」
雷碩感覺到識海里的那片白的時候,就知道不對了,耳邊還傳來同伴撲下的遁光聲,電光火石之間,他想也未想地,一腳踢在某個同伴身上,硬生生把要前進的慣力止住,扭身不辯方向地後撤!
「卟卟卟……」
無數入肉的聲音響在耳邊,他剛搖頭把那片白晃出去,就有一股熱熱的腥熱之氣撲面而來,生生地噴了他一頭一臉。
是血!
而且氣味好熟!
因為道門的修士全是元嬰,他們十二個好歹是化神,不僅以大欺還以多欺少,為了身份,為了在楚家奇面前一雪前恥,他們是以度取勝的,連護氣靈光都只有薄薄的一層,可按理來,就算弦月劍厲害,也……也不可能這麼快……
雷碩不敢相信!
楚家奇也沒想到,在他的弦月劍連在殺魔門四化神之後,居然還成了配角,只能跟在師妹後面,給已經死了,或者還沒死的魔門化神補劍……
短短的三息時間,師妹如砍菜切爪一般,把她專門用來陰人的閃瞎人眼劍,真的當成了砍爪切菜刀。
「啊!」
差不多第四息時,短促的慘叫聲響起,雷碩頂着一頭一臉的腥紅,瞪着現場的突變,兩眼幾乎要鼓出來了。
「你……你們……」
比他反應更快的是另一個魔門修士,他披頭散,身上泥血印子明顯,像是在地上滾過一般,兩眼腥紅,死死瞪着盧悅,「你敢使妖法?」
「叮!」
盧悅輕輕橫劍,另一隻手抹去上面的一縷血痕,「妖法?你們這些魔門大能跟我,我在使妖法?」
她的反問充滿了譏諷,「那敢問……這位前輩,我在使何妖法?」
使何妖法?
所有盯着天井水鏡的人,都把眼睛瞄到她橫在手中的劍上。
好像……也許……可能……大概……剛剛的刺眼光茫,就是從她手上的劍出,只是……只是這劍,怎麼一下子,又……又不亮了?
不是妖法,不可能是妖法,身為修仙之人,怎麼能妖法?
他們修習的五行法術,還有各種法寶符籙所出的一切,在某些凡人眼中,才是真正的妖法好不好?
道、魔、妖三方,相比較來,反而是魔修更愛走偏門,使的東西,太過古怪陰狠,被很多人稱為妖法。
而盧悅是道門修士,還是功德修士,她再怎麼,哪怕是得了某魔門大能的遺寶,也不可能修行那些偏門東西。
那……剛剛的耀眼白光,只在那把劍上吧?
冥厄透過虛空,死死盯着她的劍。
「……你的劍!」
披頭散的魔門大能,雙手緊握他的刀,咆哮大叫道:「你敢你的劍沒古怪?」
若不是他的反應快,若不是他不顧面子,在地上連續的驢打滾,十具屍身不全的同伴,也是他的下場。
面對這個激動的吐沫星子亂濺的魔門化神,盧悅反而更平靜,「你對了。」她的面上,慢慢綻出一個笑容,嘴角上的梨窩隱現,顯得比平常更漂亮了好些,「我的劍……,我叫它閃瞎人眼,怎麼樣,剛剛是不是閃瞎了你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