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看不出嗎,這老龜真的着了道,它鎮壓不住這可怖的魔神了。」
「為何?它根本沒這樣說啊。」
「魔神之規則是某一個領域的極限,你得放飛想像力,儘可能地猜測它的跡象。既然這個魔神叫『莫』,任何一點後悔都是不允許的,甚至不能有任何一點退縮的動作。」
「那老龜作為鎮壓者,長期坐鎮於此,難免受到影響。」
「但它不敢親口承認它鎮壓不住,否則在承認的一瞬間,那便是後悔退縮,就會着了魔神的道。」
「所以它只能把我直接丟出來,表明我說的內容確實正確。」
「你還以為我真的和它開戰了不成?」
「原來如此啊!」張銘就像看天才一樣,看了一眼石瑪瑪,為何這廝如此聰明,真是詭異!
難道身受重傷之後,腦子開竅了?
石瑪瑪感嘆道:「可憐啊!這老龜待在這鬼地方,不知道待了多少年,最終還是沒什麼成就,能不後悔嗎?
「唉,它也真是可憐,比白澤還要可憐。」
「但它越是這樣想,越是鎮壓不住魔神,或許早晚有一天會像火山一樣爆發,指不定成為魔神的傀儡。」
這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懊悔,如何才能克服呢?答案是克服不了,你怎麼才能對抗自己的思維呢?
不可能的,智慧生物最無法對抗的就是自己。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像雜草一樣生長出來,拔了一茬又是一茬。
面對魔神「莫」,它甚至沒辦法抽身,不能中途更換一個鎮壓者,因為更換一個鎮壓者也是退縮的一種方式!
除非,它死。
一旦它死,相當於一條路走到底,沒有任何退縮。
死亡是最終的解脫。
屆時,可以更換一個鎮壓者。
「所以,它才說,自己壽命已盡。」
「其實我覺得吧,它並沒有壽命大盡,但想要更換鎮壓者,它必須要死!死了,它才算解脫。」
這猜想太可怕了,張銘不由得默然,對着那背負重擔的老龜雕像微微鞠了一躬。
「接任它的不朽者,有可能被我們打死了,感覺一下子就捅破了天。」張銘心虛地吹了兩下口哨。
他想到了萬海文明急匆匆想要通過「意境反轉之術」製造不朽者的場面,這麼着急,顯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結果費了老半天的功夫,一個不朽者都沒製造出來……
這世界上的事情總是一環接着一環,其中某一個環節出錯,引發了後續的一連串連鎖反應。
石瑪瑪道:「不是我們打死的……是你打死的,別怪到我頭上啊。」
「你張銘背鍋吧。」
張銘咳嗽了兩下,倒也沒什麼心理負擔。
畢竟立場不同,看待問題的方式也不一樣。
那個時候,大砍刀都砍到自己脖子上了,可不得反抗幾下嗎?
更何況,通過「意境反轉之術」製造出的不朽者,或許也不太合格,說不定鎮壓不了多久,就會被魔神的思維給污染……
更甚至,葬界這麼大,類似於「莫回頭」的山道,應該不止這一處。
或許還有很多類似於「負山神龜」的情況,這些原先的守護者全都油盡燈枯了。
一發現這個事實,張銘不由得壓力山大,鐘山口中的「四戰之地」,果然名不虛傳。
「真不是我的鍋。鐘山自己都反對,也不能讓我來背鍋……」
他大步流星,走在山路上,忽然一拍腦袋:「那你說,那些走新路的文明有沒有辦法?」
「如果需要不朽者級別的意志才能夠鎮壓的話……他們的世界意志不是合格嗎?」
「你想讓那些文明貢獻出自己的世界意志,豈不是要了他們的命?而且,魔神之威能,何等強大,說不定連世界意志都能夠污染。」
「世界意志不是一種群體意識嗎,怎麼污染……」
張銘沉吟片刻,又自顧自地搖了搖頭。
雖說世界意志是一種群體意識,但反過來也能自上到下,影響到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