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但也時時刻刻提防着這古老的生物,連忙後退了幾步,抽出了自己的深淵之斧,全身冒出金光。
打架這件事情他就沒慫過!
「羊瑪瑪,伱幹什麼!」黑色石頭一聲大喝,「你現在為老不尊!」
老羊頭疑神疑鬼,一直盯着張銘,瞳孔中的冰冷殺氣時而溢出,時而收斂,似乎處於某種特殊的糾結狀態。
最終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當中。
張銘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這老羊頭剛剛學會說話,情緒波動太大。
他自然不可能像石瑪瑪那樣挑釁對方,只能輕嘆一口氣:「那麼這樣吧,您先休息一陣子,冷靜一下。等您冷靜好了,我們再交談。」
還沒趁老羊頭反應過來,他重新跳回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
……
「天之厄運……」白澤喃喃自語,陷入沉思。
它想要活動一下身子骨,卻發現需要花費好大的靈魂力量。它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在大山中奔跑的精靈了,只是一具死寂的,苟延殘喘的骷髏罷了。
灰白的記憶在腦海里飛速翻過,有很多都已經模糊不清,在很久很久以前,它便已經鎮守在這裏,似乎是有人吩咐它這樣做,又似乎是它自願如此。
它真的記不清了。
它只知道,自己需要堅守着這一道封印,不能讓那恐怖魔神的力量,滲透到這一邊。
在通常情況下,海水中這一絲滲透進來的魔神力量,非常稀薄,不至於影響到正常生命體。
蒸乾這一片海水,那一絲淡淡的力量也就消除了。
但這個被厄運纏身的傢伙就不一定了。各種因果纏身之下,這傢伙鶴立雞群,就像是黯淡星空中的皓月,顯眼到極點,那未知的魔神更容易發現並錨定他。
「天之厄運者,要是被錨定了……」白澤喃喃自語起來,骨頭的摩擦演奏起了哀悼的音樂。
那可是直接導致「有目一族」滅絕的恐怖魔神,就連【萬眼】的死亡也和它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所以白澤剛剛想着,直接把張銘殺了,不就完事了?
只要人一死,管他什麼魔神不魔神的,都沒辦法發揮力量了!
但這一刻,它又回憶起了曾經的一幕幕。
他的夥伴【六盲】,也是一位「天之厄運者」!
記憶如同氣泡包裹住了它。
耳邊迴響起了六盲的話語。
「咦,你之族裔,也只剩你一人了嗎?看來萬眼之災,已經泛濫到了這邊。」
「可憐吶,既然你自刺雙目,無法行動,便照顧你一段時間吧。」
「不必驚疑。我也是無家可歸之人……我還是天之厄運者,什麼意思?這是我自創的名詞,被魔神糾纏的人,便是天之厄運者。」
這年輕人的聲音,顯得有些爽朗,但實際上卻是個話癆,喋喋不休地說着。
當時的它身受重傷,只想要休息,結果這個傢伙一刻也不停地說話,搞得人心中煩躁。回憶到這裏,骷髏頭不由得露出了寒磣的微笑。
「等你適應了目盲的生活,便可以離開了。沒有眼睛,似乎也不錯?」
「我……我天生就沒有眼睛,只有一雙心眼。」
……
「你叫白澤?好名字!」
好麼?
普普通通罷了。
「我叫六盲,這名字可太差勁了。常言道,人有三盲,盲人、盲字、盲文,而我卻有六盲,這多出來的三盲到底是什麼,我迄今也不知。還是一個……魔神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不可思議吧!」
「它…它叫什麼?它叫【夙願】,和它交易過的人,都是不得善終的。我就是那交易物,是的,我只是個交易物。所以我把自己稱作天之厄運者。」
在那雄奇壯麗的土地之上,天空是多層的,一座座山峰懸浮在大地之上。
在一顆枝繁葉茂的蒼天大樹下,六盲講述了自己的簡單故事。
「我之一生,是幸運的一生,亦是不幸的一生。它贈與我才華,任何超越絕技,我一學就會。」
第二百七十一章 蒸乾這一片海水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