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楊廷用!你答應三爺的,在這兒聽我的。」閻士選看楊廷用已經氣瘋了,趕忙大聲的說道,把馬文英拉了出來壓制楊廷用。
「饒你狗命!」楊廷用氣急敗壞,一腳踹在了吳善言的凳子上,直接踹散架了,吳善言直接就坐到了地上,帶倒了桌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閻士選由衷的說道:「力氣真大。」
「閻士選,你跟這幫軍兵一起兵變,朝廷追究下來,沒你好果子吃!」吳善言坐在地上,對着閻士選憤怒無比的喊道,在他看來,是閻士選背叛了他。
閻士選頗為平靜的說道:「你要殺我,就不許我殺你了嗎?馬文英一死,你我,整個浙江但凡是帶官階的都得死,你信不?你不會真的以為杭州稽稅院,就只管稽稅,其餘之事一概不問吧。」
「那都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
「蠢貨!」
吳善言一個激靈,他才意識到平素里稽稅院只關注稽稅,搞得他都忘記了,稽稅院直接隸屬於南北鎮撫司,是緹騎,是朝廷鷹犬,他嘴硬的說道:「法不責眾。」
「法?你跟陛下講律法?陛下是聖君,才願意遵循條條框框,不讓權力任性,當誰都跟你一樣?你真當掌京營的陛下,在氣急的時候,會顧忌什麼法不責眾嗎?」閻士選發現了一個現象,新老官吏的割裂。
這種割裂讓閻士選有點無法理解吳善言的想法,有病吧,跟陛下講律法!
陛下真的遵循儒家那一套法三代之上,能把兗州孔府給殺了?那個逼迫陳大壯父親為狗送殯的畜生,被陛下犬決了!
吳善言對皇帝、皇權還停留在嘉靖末年、隆慶年間,不把少壯皇帝當回事兒。
不讀矛盾說就這樣,無法理解矛盾,更不會從現象看本質,大明天子十歲開始習武,十二歲開始閱視軍馬,十三歲開始操閱軍馬,整個京營,人人都認識皇帝,如此辛苦,不就是站着把皇帝給當了?!
軍即君,陛下早就擁有了掀桌子的能力。
「那那那,張居正和戚繼光也會攔着陛下的,為了一個馬文英,至於嗎?」吳善言仍舊嘴硬了一句。
閻士選都懶得跟吳善言再掰扯這個,戚繼光根本不會阻攔皇帝,陛下劍指之處,大明軍兵鋒所向,這是戚繼光在成為奉國公之前就對所有軍兵許下的誓言,上報天子,下救黔首,上報天子是前提。
至於張居正,那就更加不會了,大明第一個提出振武的首輔,就是張居正,他收武將的銀子,這事可是被言官們翻來覆去念叨了二十多年,而且,事主權是張居正新政的核心,陛下已經不是主少國疑了。
吳善言,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你委派司獄董超、獄卒薛雲蒲做的那些髒事,董超在死前都寫了出來,並且把物證都交了出來。」閻士選開始繼續辦案。
董超和薛雲蒲為何要自殺?因為罪孽深重,他們這些年幫着吳善言做了太多太多的髒活了。
大明講究一個人死為大,董超和薛雲蒲已經死了,就不方便再追究其家人和過錯了,而且這次兵變,若不是董超糊弄了師爺、吳善言,吳善言要是組織抵抗,恐怕要生出不少的么蛾子,剿滅城中幫派,不會如此順利。
楊廷用和一個斥候耳語了幾聲,面色凝重的說道:「閻知府,出了點事兒,浙江九營,都嘩營了…」
嘩營的本身只有羅木營和九曲營,現在浙江九營,全都嘩營,攻破了州縣,拿了當地的主官,清剿了城中坐寇。
「哈哈哈哈!」吳善言坐在地上狂笑起來,指着閻士選大笑着說道:「閻士選,你看看你惹出的事兒!現在好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看你怎麼收場!」
「鬧得越大越好,陛下啊,他喜歡看熱鬧。」閻士選倒是頗為平靜的說道:「楊廷用,你告訴三爺,讓三爺通令各營,不得滋擾百姓。」
「這個自然。」楊廷用得令立刻離開去找馬文英去了,馬文英說話管用。
閻士選看着吳善言的樣子,嗤笑一聲說道:「九營不是過去的兵匪,只要不劫掠百姓,天就塌不下來,陛下的雷霆之怒,就不會傾瀉到我們頭上。」
「你把他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就是
第六百四十九章 首罪者,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