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鼎縣的夜市的確豐富,要是不關,長此以往絕對是賺錢的好地方,就算是尋常百姓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馬上就要到關夜市的時候,各家各戶也開始偃旗息鼓,像楚塵和小丫頭這樣走在街上散步的人更是少見。
吃了大飽,小丫頭看着路邊美食也是索然無味,最後實在走不動道,騎在楚塵的肩上,下巴抵着他的腦袋,有些疲累。
在街上走走停停,楚塵也算見識山鼎縣的繁榮,無意間聽說,這裏最美味的是天河醉,其實就是葡萄酒,但極其美味,千金難求。
「天河醉很少嗎?」楚塵詢問路邊人。
「倒也不能說少,關鍵這玩意兒是當地大戶張家釀造的,每年就出幾十壇,物以稀為貴。」喝酒的客人開口解釋。
有關天河醉的話匣子打開,這路邊酒攤子又是小小的熱鬧了一把,每個人都在談論,楚塵也耐心坐下來仔細聽了會兒。
「當」
忽然,街道盡頭傳來敲鑼的聲音,清脆響亮,從街尾直到街頭,每個人都能聽見。
敲鑼的聲音一經出現,很多攤販收拾東西的速度也快了很多,連貪杯的客人都匆匆扔下酒錢就走,不敢停留。
旁邊,正在收拾桌椅板凳的小老兒看見楚塵不為所動,好心的提醒,道:「這位公子趕緊歸家吧,要是宵禁還在街上,會被捉拿下獄的。」
「我只是在街上晚了點回家,這也要被抓去坐牢?」楚塵不禁覺得好笑。
「新縣令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燒的就是夜市,之前好多人反對關夜市,全被抓去大牢,現在還沒放出來呢。」酒館老闆的長子作出解釋。
楚塵抱着睡過去的小丫頭,道:「關閉夜市固然是為了安全,但這是不是太嚴苛了?」
「誰說不是呢?往常我們一天賺幾千錢,現在夜市關了,每日也就賺個一兩千錢,我們這還算好的,那些還要交稅的樓子,生意更慘。」小老兒滿臉的無奈。
兩父子收拾完東西就走,他們就住在城裏,臨走前還不忘催促楚塵趕緊回去,免得遭受無妄之災。
眼看着敲鑼巡護的縣衙護衛們已經靠近,楚塵也不好多待,抱着小丫頭就往回走,路子並不快,但後面的人難以追上,只能看見朦朧的背影。
回到客棧的時候,大廳里已經沒什麼人,只剩下兩個夥計和掌柜還在盤點當日營收,但從掌柜臉上的愁色看,對賺的錢並不滿足。
「哐當」
楚塵上前,扔出兩個袋子的錢到那桌上,聲音響亮,驚醒盤算的掌柜和坐着歇息的夥計。
眼看着是今日的客人,掌柜也收起些許愁色,示意夥計先去關門,耐心道:「客官,可有什麼事?」
「一袋子錢是封口費,一袋子錢是消息費,掌柜的明白?」楚塵笑道。
掌柜是個中年男子,歷經風霜,對很多規則瞭然於胸,原本不想答應,但今日的營收實在不好,伸出手把兩袋錢收了起
來,還不忘分給兩個夥計幾兩銀。
等夥計們識趣的離開,大廳里安靜下來,四處略顯黑暗,明亮的月光從窗外照起來,略見一二。
掌柜點燃燭台,燈光昏暗,隨即取來兩隻小碗和一壇酒,笑道:「客官見笑,往日裏不會這樣,這都宵禁害的,不知客官想問什麼?」
他倒了酒,說明緣由,然後才詢問楚塵想問什麼,做事有規有矩。
「前幾任山鼎縣令都死了,掌柜可知是怎麼死的?」楚塵平淡的道,坐於高腳凳,右手輕輕拍着小丫頭的後背,哄她入睡。
掌柜一聽是這樣的問題,臉色當即就變了,可收了錢又不好退回去,一陣唉聲嘆氣,解釋道:「按理說,我收了客官的錢,該為客官答疑解惑,可這背後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
「可是地頭蛇所害?」楚塵再問。
「這不是我說的啊。」掌柜瞬間神情驚恐,慌張的環顧左右,生怕隔牆有耳。
楚塵心裏已經瞭然,繼續道:「我不為難掌柜,您就把該說的都告訴我,至於不該說的,我慢慢悟。」
掌柜抿了抿乾澀的嘴,端起酒一飲而盡,緩解喉嚨乾渴後,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