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請教兄台名諱。」褚青霄跟在男人的身後穿過了兩處街道,來到了一處別院前。
大抵是覺得褚青霄的態度還算不錯,男人雙手抱負在胸前,應道:「梁圖北。」
「圖北?」褚青霄聽聞這個名字,不免一愣。
百年前大周天下崩塌,天下紛亂四起,於是乎大周天下分裂成了南北二朝。
北為大魏,南為大夏。
這幾年雖然暫時安穩,但兩邊朝堂之上,關於北伐與南征的聲音卻從未消停。
以圖北為名,頗有此意。
「看樣子兄台志向遠大。」褚青霄這樣說道。
「不用套近乎!」梁圖北卻冷笑一聲,打斷了褚青霄的話,他目光鄙夷的說道:「你僥倖從武陵城活了下來,這份際遇本就難得,應該想的是怎麼好好活下去,才對得起那些枉死之人,而不是想着奇貨可居,在這裏待價而沽。」
褚青霄聞言一愣,皺起眉頭困惑道:「梁大人這話何意?」
梁圖北卻面露不屑之色道:「不用揣着明白裝糊塗。」
「你是從武陵城中走出來的人,當初宋歸城離開劍岳城時,帶走了劍岳城的龍驤印。」
「你口口聲聲說是他救了你,但關於龍驤印的蹤跡卻絕口不提,無非就是知道劍岳城與我監天司都想得到此物,妄圖待價而沽,你這樣的唯利是圖之輩,我見得多了。」
「可惜你也不想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監天司素來行得端坐得正,倒是不屑於與你用強硬手段,可劍岳城如今可是背靠武王府之地,而武王府做事素來蠻橫,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褚青霄聽聞梁圖北這番話,頓時反應了過來,暗道原來這傢伙是為了龍驤印。
他哭笑不得的看向對方問道:「梁大人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
「龍驤印確實在在下的身上,可這是宋統領給我的,臨終時他將劍岳城劍魁之位傳給了我,龍驤印作為劍魁信物,也理應由我持有,在下可從未想過要將此物買個好價錢。」
「我看梁大人僅憑自己的臆想便要給在下扣上這樣的帽子,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梁圖北冷笑一聲:「你是劍岳城第七十九代劍魁?那那位劍岳城的城主徐染又是什麼?」
「難不成這劍岳城還能同時有兩位劍魁?」
「徐染雖然是武王府的走狗,但好歹也是巡天司正統傳承,拿到了龍驤印至少能多殺幾尊惡神。」
「你呢?」
說着,梁圖北面色輕蔑的上下打量着褚青霄,目光愈發的鄙夷:「你呢?區區四境武夫能幹嘛?叛軍餘孽。」
「孤家寡人,拿着這樣的至寶,除了暴殄天物,還能有什麼用?」
褚青霄聽着梁圖北的譏諷之言,眉頭微皺。
「圖北!褚公子是貴客,你怎能如此無禮!」可就在這時,院中卻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是那位監天司的少司命,喬清芝。
梁圖北的臉色微變,面露惶恐之色,低下了頭:「司命恕罪……」
喬清芝則在這時推開了院門。
此刻她褪去今日相見時那身監天司特製的官服,換上了一身白色長裙,肩披薄紗,長髮披肩,少了幾分幹練的英氣,多出幾分成熟女子特有的嫵媚。
她盈盈的朝着褚青霄行了一禮,然後柔聲道:「清芝對門下管教不嚴,頂撞了褚公子,還望褚公子不要介懷。」
喬清芝可是監天司的少司命。
依照監天司超脫皇權的地位,少司命便足以與大夏朝的司府府主定位等同。
這樣的人物幾乎已經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卻對着褚青霄行這般大禮,甚至露出了尋常人根本難以見到的女兒態,別說一旁的梁圖北皺起了眉頭,就連褚青霄自己也有些受寵若驚。
他趕忙道:「無礙。」
「梁大人對我有些誤解,說清楚便是,不算大事。」
喬清芝聞言冷下了臉色看了一眼梁圖北道:「褚公子如此深明大義,你還不賠罪?」
梁圖北臉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