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
在穿過了幾間偏房後,褚青霄與徐憶秀來到了孟先生所在的書房外。
書房的門口有位年紀二十出頭的少年站在那處,見褚青霄到來恭恭敬敬的給褚青霄打開了院門。
褚青霄見狀,朝着對方點了點頭,低聲道了句:「有勞兄台。」
然後便邁步走入門中,徐憶秀見狀自然是想要跟上,可她方才走到那房門口,那站在門前的明鏡台少年卻伸手攔住了徐憶秀。
「這位姑娘請留步。」那少年這般言道。
「先生吩咐過,他只與褚司命單獨見面。」
徐憶秀聞言頓時臉色難看,此番跟着褚青霄前來的本意就是想要弄明白孟先生是何方神聖,可這如今好不容易走到了人家的家門前,卻無法進入,這差上最後的臨門一腳的感覺着實讓人不好受。
而就在徐憶秀覺得自己此行就要功敗垂成的時候,卻忽然聽見房門中傳來了褚青霄的聲音。
「孟先生,那位姑娘是劍岳城的少城主,可否請先生通融一番,讓她進屋。」
徐憶秀聽聞此言頓時臉色古怪。
這確實是件很沒有道理的事情。
孟先生顯然是褚青霄背後的高人,他們密會所聊之事,顯然也應當是些辛密之事。
至少不應該被自己這麼一個外人隨意聽了去。
所以,她對於孟先生派人將她攔下的行徑,雖然暗暗惱火,但也能明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這褚青霄倒好,竟然還出言幫自己說話,徐憶秀一時間竟然弄不清這褚青霄到底是傻到分不清輕重緩急,還是自信到可以完全掌控自己。
而更讓徐憶秀想不到的是,在褚青霄此言落下數息之後。
那屋中之人在短暫沉默之後,竟然應道。
「既然褚司命有言,在下莫敢不從。」
「趙寽,那就請徐姑娘進來吧。」
徐憶秀一直以為,在褚青霄與孟先生之間,應當是那位孟先生為主導。
畢竟無論是從閱歷,還是手中的權柄而言,孟先生以及他那如今在整個天懸城已經擁有極大聲望的明鏡台都不是褚青霄可以比擬的。
但讓徐憶秀沒有想到的是,那位孟先生竟然會同意褚青霄這極為幼稚的要求。
雖然這對徐憶秀而言確實是好事,但還是讓徐憶秀很是詫異,心底對那位孟先生也是愈發的好奇。
那位名為趙寽少年聽見了孟先生的話,在第一時間收回了自己的手。
徐憶秀也邁步走入了房間中。
入目所見的是一間並不算大的房間,但房間四周都擺滿了各色書籍,堆得是滿滿當當,只有臨窗的一處有一方矮榻。
而一位頭戴面具身着青衣之人正坐在矮榻的一側。
顯然,這就是那位孟先生。
徐憶秀於此之前確實在心中預想過很多關於這位孟先生的模樣,但確實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位孟先生竟然是頭戴面具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的模樣。
她不免有些詫異。
褚青霄已經不是第一次與孟先生見面了,對此並無半點意外,他直直的便在矮榻的另一側坐了下來。
孟先生則在這時抬頭看向徐憶秀:「早就聽聞劍岳城的少城主有巾幗不讓鬚眉之氣,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請坐吧。」
徐憶秀當然不會把這場面話當真,她亦禮貌性的回了句:「先生謬讚。」
然後便想要坐下。
可當她低頭一看,卻又犯起了難,這矮榻顯然是為了單獨會客而設計的,只有左右兩側能分別坐下一人,如今位置被坐滿,她想坐就只能與褚青霄擠在一起。
哪怕是和一個陌生男子如此親密的坐在一起,徐憶秀都難以忍受,更何況還是搶走自家龍驤印的頭號大敵?
徐憶秀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先生與我家大司命有要事相商,我就在旁恭候着即可,不敢落座。」
聽聞這話,孟先生也未堅持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看向褚青霄。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主動來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