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止住了。」
「但他的年紀着實有些大,這樣的傷勢想要恢復幾乎沒有可能。」
「他的五臟六腑衰竭,近來可能已經發生跌境之相,本就是行將就木之軀,受這樣的傷勢,就算能醒過來,也活不了幾日了。」
小院中,中年醫師一邊情理着手上的血跡,一邊回頭朝着褚青霄言道。
「跌境?」褚青霄聞言一愣,他倒是從未聽孫離說起過這事。
修士,尤其是武道的修士。
一身真氣靈力都藏於血肉與五臟六腑之中。
隨着年紀漸長,肉身衰弱,身軀之中無法將靈力真氣藏納,自然就會出現跌境之時。
而這種事情一旦發生,也就意味着,他的身軀已經到了行將就木之時。
褚青霄想到這裏,回頭看了一眼那倒在床榻老人,這才明白當初,他為何會決定前往曲州。
或許,他也意識到自己快要走到那一步了,所以想帶着燎原劍再走上最後一程,去看上最後一片風景。
算是,與它道別。
想着這些,褚青霄的心頭愈發的難受。
「在下已經盡力了。」那醫師又朝着褚青霄言道。
「我這裏有己方藥,雖不能治本,但多少可以緩解他的痛苦,每日煎服三次,或許還可讓他多活幾日。」
「趁着這個時間,看看他還有什麼未盡的心愿,儘可能的帶他去做吧。」
褚青霄聞言,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了神來。
雖然心頭難過,但還是轉頭看向那醫師,言道:「謝過先生。」
楚昭昭也上前掏出了荷包,取出了幾兩銀子遞了上去。
醫師接過銀兩,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告辭離去。
褚青霄看着那醫師離去的背影,有些惆悵,就立在原地,久久不語。
楚昭昭也在這時走到了褚青霄的跟前,她有心安慰,可事實擺在眼前,又不知如何說起。
幾次看向褚青霄,卻又欲言又止。
「六桓峰的人未免也太胡來了些!」
「靈劍早些還回去晚些還回去,又有什麼區別?」
「還傷人性命!我一定要被這事上告天懸峰,讓掌教好好懲治這些混蛋!」一旁的紫玉咬牙切齒的言道。
「那不是靈劍。」而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
褚青霄等人抬頭看去,只見那位徐當仁正慢悠悠走上前來。
「前輩何意?」褚青霄有些奇怪的問道。
楚昭昭倒是第一時間上前扶着老者,徐當仁則繼續說道:「一把靈劍怎麼可能擁有那樣的靈智。」
說着,老人又看向紫玉背後的那把銀光落雪。
「你的劍是地煞級的王劍,可有護主之能?」
面對這樣的問題,紫玉想了想,旋即搖了搖頭。
銀光落雪雖然還有很大成長空間,被她激發之時,也能爆發出極為可怕的威能,但一切都需要她這個持劍人施展法門方才可以做到,絕不可能自主禦敵。
「那把劍的靈識已經超越尋常的天罡神劍,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已經擁有了神性。」
「這樣的劍,雖然其威能只是比尋常的靈劍強出些許,可只要假以時日,用劍意滋養,不出十年,就可成為天罡級的神劍。」
「所以,執劍堂的人,說是那老者違規,實際上是以此發難,覬覦這柄未來成就無窮的神劍而已……」
「而這件事情,說到底也只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俗套戲碼罷了。」
徐當仁再次言道。
聽聞這番話的眾人也頓時反應了過來。
「可是孫前輩明明早就打算將燎原劍送回劍池,他從未想過私藏,只是再等上些時日,他就會將之送歸劍池,他們又何須將他打傷,以這巧取豪奪之法?」楚昭昭皺着眉頭問道。
「送回去,那劍就是天懸山的劍,每個弟子都有機會得到。」
「而搶回去,那就是六桓峰的劍,一柄天罡級的神劍,足以讓六桓峰在九峰之中的地位再上一層樓!」而這時,一個醉醺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