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也忽然傳來,卻是那陸三刀也靠了過來,倚在門柱上,一邊飲酒,一邊言道。
「就為了這個就敢當街殺人!?他六桓峰未免太跋扈了些!」紫玉聞言愈發的憤慨,她側頭看向陸三刀言道:「走,咱們去天懸峰,狀告鄭鈴音去!」
「我就不信,掌教連這種事都不管!」
陸三刀又喝了一口酒,說道:「管是肯定要管的,畢竟是名門正派,這點臉面還是要的。」
「可怎麼管又是另一回事了!」
紫玉皺了皺眉頭:「什麼意思?」
「一個是行將就木的內門弟子,一個是如日中天的神劍持有者,並且還幫宗門尋到一把可能成為第三十七把天罡神劍之物,你覺得鄭鈴音會受到處罰?」
「要面子上過得去,就把鄭相推出來挨頓打,然後面目思過幾個月,要是這點面子都不想要的話,那就嘴上責罰幾句,禁足一兩個月,也就罷了。」
「不然你還能指望着鄭鈴音給他償命啊?」
陸三刀一語中的,將事情的本質闡述明明白白。
說着,她又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眾人,言道:「所以啊,想靠宗門制裁,不如想想怎麼幫着老頭子,度過最後的時間。」
眾人也都在這時沉默了下來。
咳咳!
而約莫十來息的時間之中,房間中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正沉浸在沉悶氣氛中的眾人,在這時回過了神來,褚青霄最先反應過來,他趕忙轉身走向屋中,只見躺在床榻上的孫離此刻已經甦醒,他慢悠悠的坐起了身子,目光略顯迷茫的打量着周圍。
「前輩……」褚青霄走上前來,伸手扶着孫離。
孫離愣了愣,眸中的瀰漫散去些許,昏迷前的記憶也在這時清晰了幾分。
他看了一眼褚青霄,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床沿——在大多數時候,他睡覺時,都會把那把劍放在那處。
但這一次,他伸出的手,卻撲了空。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落寞之色:「他們還是把它帶走了嗎?」
「……」褚青霄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會,旋即又才言道:「前輩,你的身體感覺如何?」
孫離的臉上浮出一模苦澀的笑意:「沒什麼大礙,有勞小友還為我跑一趟。」
孫離顯然是並無法知曉褚青霄與鄭相發生的衝突,他下意識的以為,是褚青霄恰好發現了倒地的自己,方才將他救起。
褚青霄也並不解釋,不願給老人增加太多的負擔。
他言道:「都是晚輩該做的。」
孫離感嘆道:「老朽這行將就木之年,能遇見小友這樣的人,倒也算是我的福氣。」
「只可惜,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是有心報答,也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前輩說的什麼話,你是前輩,我是後生,理應相助,何來報答一說。」褚青霄趕忙言道。
孫離聞言笑着點了點頭:「說得對,以小友這樣的性子,又怎會挾恩圖報,是孫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說着就要從床榻上起身。
褚青霄見狀,趕忙伸手攙扶,同時嘴裏有些擔憂的言道:「前輩你的傷勢未愈,還是好生靜養。」
孫離卻看向褚青霄言道:「我的身子是什麼狀況我自己清楚,小友也不必騙我了。」
「養不養,無非多活幾日,少活幾日而已。」
孫離的通透,讓試圖說些什麼的褚青霄一時間啞然。
他沉默了下來。
孫離卻已經從床榻上起身。
他再次看向褚青霄道:「人都有這一天的,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小友不必悲傷。」
他說着,就邁開了步子,可才剛剛走出數步,他的臉色卻是一變,身子一歪,看架勢就會跌倒。
褚青霄趕忙就要伸手去扶,可手方才伸出,孫離卻攔住了褚青霄伸來的手,自己艱難的穩住了身軀,然後在臉上擠出一抹難看笑容,看向褚青霄,說道:「你看,老朽還能自己走。」
他說着,便又試圖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