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可真肥啊。
站在王宮的陽台邊,俯瞰着花園裏啄食着穀粒的大號雪雞,面容剛毅英武的藍發青年,不由得滿意地翹了翹嘴角。
之前梅莉把這些雪雞從六角雪山里逮回來,吵着非要養在花園裏的時候,自己還覺着她選的寵物煩人得很,恨不能把這些成天咕咕亂叫的肥雞全扔出去。
但最近趁她出使的檔口,自己讓廚子逮兩隻下鍋燉完了之後,結果發現梅莉的眼光還真厲害,她帶回來的這些肥雞,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想起之前那兩盆燉雞濃郁的風味,北境王國的現任國王哈維,不由得喉頭微微動了動,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而聽到藍發青年那邊傳來的奇怪動靜,看到他背對着自己束手而立的背影后,一名剛來到門口的華服老者,額角不由得立時見了汗。
哈維陛下之前可是給自己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也要查出地下熱河異常的源頭,如果做不到的話,就讓自己「好看」。
以哈維陛下不輸老國王的激烈手段,他嘴裏的「好看」絕對不是唬人的,自己這個管道部大臣能夠引咎辭職,都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弄不好直接被以瀆職罪絞死都有可能。
可是自己帶着人鑽下管道爐,在淺表層的地下熱河裏泡了一周,卻還是連根毛都沒發現,那該死的地下熱河依舊每天狂漲,眼看着就要通過管道爐向城內反涌。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哈維陛下突然讓人把自己喊過來,還背對着自己站在陽台上,遙望王宮內正在冒水的管道爐,想表達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陛下!」
明白不管伸頭還是縮頭這一刀都得挨,兩腿不住發軟的華服老者,只得踉蹌着往屋內奔了幾步,隨即痛心疾首地主動承認錯誤道:
「陛下!我我有負您的重託!」
「嗯?」
聽到華服老者悲愴的喊聲後,正在陽台看雞的藍發青年微微一怔,隨即依依不捨地把目光從肥壯的雪雞們身上抽離,回過頭來微笑道:
「艾薩克卿,你言重了。」
我言重了?我言重了是什麼意思?是這件事不至於「有負重託」,還是我這個人就不配被「重託」?
滿心恓惶地抬起頭,朝藍發青年望了一眼後,看着他那比以往更具侵略性的眼神(饞雞了),華服老者的面色不由得猛然一白。
完了,這一看就是在說反話!
「陛下!老朽真的盡力在查了!」
對於這位年輕但卻十分精明的陛下,想起之前那些辦事不力還謊言欺弄的人的下場,華服老者實在不敢搪塞,只得抬起被泡得發白的雙手,哀聲求告道:
「陛下!老朽這幾天一直都在熱河裏,每天睡不到三個小時,幾乎把能查的地方都查遍了,雖然沒能找到地下熱河漲水的原因,但但」
但你已經盡力了,而且按照老頭子的說法,這個事兒涉及到清理局的敵人,也不是你一個普通人能查明白的話說你至於怕成這個樣子嗎?我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嗎?
看着被自己的態度嚇得語無倫次的華服老者,藍發青年不由得尷尬地乾咳了一聲,隨即一邊反思自己平時是不是太苛待官員了,一邊走過去把人扶了起來,勉勵擠出了一個笑容道:
「艾薩克卿,你誤會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你沒有怪我的意思難道是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嗎?
聽到來自「冷血的哈維陛下」的寬慰後,看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藍發青年,華服老者不僅沒有放鬆下來,甚至面色反倒變得愈發慘白。
藍發青年這個北境國王的作風,比北境冰原上的風暴更強硬,比六角雪山的冰川更嚴酷,雖然對於得力的部屬也不吝賞賜,但對於無能庸碌乃至犯了錯的人,制裁起來往往毫不容情。
而平時即便是些小錯,也要把人喊來呵斥一番的他,這次面對足以讓整個熱河城受災的惡劣情況,居然還出言安慰自己,表示並不是自己的問題
這怎麼可能!
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前提,要麼是我瘋了,要麼就是他瘋了不!他就是瘋了!恐怕他早就已經被氣瘋了!
雖然這一連串的猜
0743 鳥與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