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馬大,想必會有些幫助。
「你為何關心這些?」李岫忽然問道。
薛白道:「我心憂社稷。」
李岫盯着他,眼神中漸漸帶着打量之意。
薛白察覺到了這目光,道:「怎麼?不信嗎?」
「信。」
李岫猶豫着,幾次開口欲言,末了,低聲道:「阿爺與我說過你的身份」
薛白正用筷子夾起了一枚鴿子蛋,聞言心念一動,暗忖李林甫果然是與李岫說了。
當時,李林甫假裝痴呆,試探了他。而他也順水推舟,故意依着皇孫李倩的立場來應對,為的就是讓李林甫捉摸不透,心生猜疑。
這也是他願意救李岫的原因之一,他想知道李岫又知道多少。
圓圓的鴿子蛋被夾着,穩穩噹噹被薛白放入口中,他淡定自若地嚼着,待將它完全咽了下去,方才問道:「我有何身份?」
李岫揣着酒杯,略低下目光,避開薛白的直視。腦子裏回想起李林甫病重時說過的那些話。
「為父懷疑薛白是廢太子李瑛留下的兒子,可想不起來當年情形是如何。」
說完這些,過了一會,李林甫又喃喃道:「就連為何會有這樣的懷疑,為父都不記得了你去給調幾卷文書來。」
當時,李岫只當阿爺是病糊塗了,胡言亂語的,但今日薛白的幾個問題,鬼使神差地,讓他忽然想起了此事。
院子裏安靜下來。
李騰空不好吃,放下筷子,捧起杯子飲了溫水,道:「阿兄,你該信他,若有甚想說的,便與他說了吧。」
「女大不中留啊。」
李岫嘆息了一句,緩緩道:「我亦不知你有什麼身份。但,阿爺臨終前到華清宮去面聖,當時帶了幾份卷宗,好像是有關你身世的吧?」
薛白並不怕這些卷宗能揭穿什麼,因為他本就不是皇孫李倩,但這些卷宗顯然對他冒充皇孫是極為有用的。
早在他在右相府看到它們之時,就覬覦已久了。
他不動聲色,問道:「是想去沾染聖人元氣的那次?」
「是。」
「那如今還在你們驪山的別業?」
「不在別業。」李岫道,「當時我阿爺到了驪山,直接便進華清宮覲見了。所攜之物,過望仙橋時,我放在了旁邊的逍遙殿。」
薛白點頭記下,意識到李岫於他的作用,不僅是能為他參謀邊鎮節度使官位之爭,往後謀朝篡位也是極重要的一環。
他雖承諾過會保李家無辜之人,但方式也有很多,比如讓李岫流放到別的地方,或是派人保護其到振州。眼下則決定該更多地施恩,收服人心。
然而,才想到這裏,大理寺已派人來帶李岫回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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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書門下省。
楊齊宣終於養好了傷,重新回衙門視事。
他把自己拾掇得很體面,恢復了重臣的風儀,可惜斷掉的牙齒已長不出來,遂決定儘量少說話。
步入前庭,他先探頭探腦地四下一看,尋找着薛白的身影,又擔心真的遇到。
「看什麼?」
有人在他肩上一拍,一股口臭味傳來,不用回頭看就知是吉溫。
「放心吧,薛白已有兩三日不曾來視事了。」吉溫譏笑道,「據說是他得了哥奴的女兒,想必是醉死在溫柔鄉里了。」
楊齊宣最關心此事,自然是知曉的。
他派人盯着了,薛白是親手把李騰空抱回去的。還有李季蘭,說是暫住在和政郡主府,其實那天跟着薛白回家後就再沒出來過。
此時再看吉溫臉上的淫笑,楊齊宣只覺一陣心痛。
「看你這樣子。」吉溫道,「男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