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崔眾心想,莫不是自己招了供,導致了這樣的局面,頓時心虛,問道:「那如何是好?」
王承業揮退旁人,走到崔眾身旁,壓低了聲音道:「我還得到消息,據說聖人已至了蜀郡?」
「怎麼會?」
崔眾大為驚訝,道:「這麼短的時間,聖人竟能從靈武到蜀郡?道路通嗎?」
他還沒轉過彎來,以為王承業說的聖人是指李亨。
直到王承業露出了一個看傻子的眼神,他才恍然大悟,頓感驚恐。
「先帝?可先帝若未駕崩,我們豈不是成了叛逆?」
王承業無奈地點了點頭。
自他到任河東之後,明明覺得自己每個選擇都很慎重。可結果卻是每個選擇都是錯的,一開始憚於出兵支援常山,交惡了薛白;等到李亨稱帝,他順理成章便投靠過去,沒想到竟能出現目前這種荒謬的情況。
「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
「懷柔胡逆,儘快平定慶王之叛。」王承業道:「沒了慶王,太上皇便只能承認聖人登基,我等方能不被治罪。」
崔眾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喃喃道:「如何懷柔胡逆?」
「據我所知,崔乾佑、田承嗣的七萬兵馬已被李光弼切斷糧道,困於關中。我想派人去與他們談談。」
「派誰去?」
崔眾問過話,很快便明白過來了,王承業想要派去崔乾佑營中的人,正是他。
否則,王承業又何必救他出來?
「我我只怕難當大任。」
王承業卻不理會,轉過頭看向正好趕進來的信使。
「節帥,元結帶人趕回來了,還有二十里路便到城外。」
「來得倒快。」
王承業雖然驚訝,卻不擔心。畢竟他才是河東節度使,又有新君的旨意,當即安排兵力,嚴陣以待,準備拿下對方。
然而,元結也許是被他的佈置嚇到。過了一會兒,又有信使稟道:「元結的隊伍往城外的關帝廟去了。」
「他想先佔鹽池,聚眾鬧事。」王承業冷笑,道:「傳我命令,包圍關帝廟。」
關帝廟並不算遠。
王承業抵達之時,他的人馬已經震懾了大部分的解縣鹽兵,唯有那些薛白的部下們還據着春秋樓負隅頑抗。
等了一會兒,春秋樓還未攻下,元結卻已經到了,帶了數十騎。
一個縣令,帶着這麼點人手,跑到堂堂河東節度使面前鬧事,簡直可笑。
更可笑的是,等元結趕到一箭之地時,竟是連數十護衛也拋下,只以三騎上前,其中,一個年輕披甲的將領上前,大喝道:「誰敢放箭?!」
見河東士卒們竟是真的不再放箭,王承業當即催促。
「放箭!」
然而,箭手們卻還是踟躇不動。
王承業還要問是怎麼回事,已有幕僚小聲稟報道:「節帥,那是李光弼之子李義忠,是天兵軍兵馬使。」
「他怎會至此?」
旋即,崔眾也上前,提醒道:「節帥,元結身邊另一人是顏季明。」
王承業留神一看,果然是,他不由喃喃道:「陰魂不散。」
如今河東軍中還有不少將領是當時顏季明在河東幕府時招募的。
緊接着,元結已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