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可他在漢中立下了救駕的大功,李隆基不願讓他去冒險,搖頭道:「朕豈能派卿前往?」
「朕有意讓韋卿出使吐蕃,卿意下如何?」
「府軍有這麼多錢財,為何還剋扣我們的賞賜?!」
他心思都在長安,能不費一兵一卒暫緩邊境衝突,最好不過,遂道:「卿以為派誰前往?」
盧杞早已得知了前因後果,知道是自己的政策逼反了一些益州兵民,耳聽着這句賜他無罪的話,略過叛變的原由不報,道:「臣以為這些兵民之所以反,乃是受人蠱惑,一時激憤。太上皇只需下詔諭降,令其迷途知返,赦其無罪,賞賜財物,便可招撫他們。」
尤其是張垍,這次受了傷,認為自己無論如何也該拜相,主導朝政了。
「召陳玄禮來,朕倒要看看劍南軍因何而叛。」
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肯定是回不了頭了,投降只有死。
「就派韋見素去。」李隆基很快做了決定。
「駙馬!快,帶駙馬走。」
李隆基聽了,覺得頗有道理。
「你舉兵起事倒是痛快,可現在柘州、靜州防備吐蕃的兵馬要是回師,你怎麼辦?」姜亥道,「馬上要入冬了,你既無糧食,也無駐地,到時又怎麼辦?」
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面容粗獷兇惡的漢子,像是一方大將,殺氣騰騰,比郭千仞要威風得多。
「昏君在那裏!」
「那你知是來投奔我們的?」
「臣等護駕來遲,請太上皇賜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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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心中自信,只是略略瞥了一眼這個年輕人,正要開口將他貶到南方偏僻之地歷練幾年,太上皇卻先開口了。
「走!護駕!」
思來想去,郭千仞發現他只有三條活路。
「向西逃!」
「做了!」
行宮中火光通明。
「做這種事,人多了反而容易泄露消息。」嚴武道,「且吐蕃人大舉來犯,柘州的防備不可疏忽了。我是佯裝受傷,把兵馬交給王運,悄悄退回來。」
「禁軍的兵餉比我們高那麼多?朝廷有錢卻一直沒錢」
一切似乎都變了,聖人曆經大亂,幸蜀,成了太上皇。一切似乎又沒變,帝王之心還是那顆帝王之心,宰相還是那個擅於斂財、黨同伐異的宰相。
此時聽得消息,盧杞大驚,之後,眼珠子一轉,整理了衣冠,從容去見李隆基。
鬧了一整夜,李隆基已疲憊了,他畢竟是這個年紀,喜歡像李林甫那般能獨當一面的臣子,對盧杞也是寄予了這樣的厚望,問道:「你可有計議。」
他登樓眺望,能看到從益州城中殺出來的數千亂兵,明火執仗,很快便包圍了行宮。
韋見素擲地有聲地道:「我欲奏稟陛下,貶謫盧杞,伱等可願與我一同進言?」
忠臣隨着落日消失在山間蜿蜒的古道上,亂臣賊子登上東山,再次俯瞰着蜀郡行宮。
他這做派倒顯得正氣凜然,仿佛無比忠誠於太上皇一般,姜亥聽得咧嘴而笑,暗忖如此一來,郎君最擔心的名義問題算是解決了。
然而,也就是他駙馬的尊貴身份,使得禁軍們紛紛擁來,護着他撤上了玄英樓。
「誰?」
「怎麼就帶這麼一點人回來?」姜亥問道。
當陳玄禮忙着救駕,不免疏忽了府庫、內帑的防備。而叛亂的烏合之眾們本就少有敢與太上皇以死相搏的,更多人跑去搶掠,且大有所獲。
終於,郭千仞殺至,當即支援。
三人以前在長安,斗的都是李林甫、王鉷,最不濟也是楊國忠這樣的巨奸。盧杞年紀輕資歷淺,驟登高位,又豈能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