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京尹,有人前來告狀,告的是大慈恩寺的住持不空。」
楊綰聞言就皺了眉,並不希望這種時候擴大案情。
然而,當他接過那張狀紙看過,眼神中不由閃過了驚訝之色。
「來人呢?」
「還在外面候見。」
楊綰站起身來,道:「我去見他。」
正在此時,卻又有衙役急匆匆地奔了過來,附在楊綰耳邊小聲道:「京尹,不空死在獄中了。」
楊綰臉色不變,繼續往外走去,便見杜五郎帶着一個小和尚正等在堂上。
杜五郎像是不管發生多大的事都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只說自己是來陪小和尚告狀的。
而當楊綰說不空已然死在獄中了,杜五郎「啊?」了一聲,露出一個錯愕困惑的表情。
「此事涉謀逆大案,不知你有何見解?」楊綰試探道。
「哪有甚謀逆大案啊?」杜五郎道,「不就是一個擄賣人口的案子嗎?現在他畏罪自殺了,結案唄。」
「結案?」
「不錯,結案。」杜五郎脆生生地回答道,代表了薛白做事的分寸感。
做事就像打獵,人們常常容易被其它獵物引走,追着兔子,看到體型更大的鹿便轉了方向。
可這次,薛白顯然是錨定了一個方向。
楊綰再次打量了杜五郎一眼,這次,他竟看到了一種不為所動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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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尊小小的金佛像,面容慈悲祥和。
李亨看着它,眼神中竟顯得有些痴迷。
他如今愈發信奉佛法了認為佛能解救他脫離困厄、重掌大權。因為佛是薛白的對立,那自然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就在方才,楊炎帶人來搜查了他的住處,尋找他與王縉勾結的證據。
等楊炎走後,李亨就一直這樣看着佛像思忖着。
「我終於明白了!」
李亨忽然這般說了一句,引得張汀轉過頭來看他。
「你明白什麼了?」
「原來是父皇早就在佈局了。」李亨喃喃道:「父皇早就暗中收買了一批人為他奔走,他們早就蟄伏着,才能一旦有機會就迅速組織起來。」
張汀道:「我卻看此事是偶然,誰能料到薛逆會突然與佛門過不去?又有誰能料到一點小事鬧成了謀逆案?」
「事雖偶然,衝突卻是必然。」
李亨的話似乎帶着些禪意。
他嘴角揚起些譏誚,道:「薛逆治國,早晚要與宗室、百官們生出嫌隙、怨恨。這是早晚的事,是必然,你知道為何嗎?」
張汀道:「為何?」
「因為他賤!」
張汀挑了挑眉,想到薛白那雍容的氣質,並不認同李亨這種無端的發泄。
李亨卻是認真的,道:「我不是在罵他,而是說事實。薛逆的出身太卑賤了,哪怕他真是二哥的骨血,也改變不了他的卑賤,他是被當成奴婢養大的啊,怎麼能合眾人的意?」
張汀有些許理解李亨在說什麼了。
「草民奴婢,做事情就是偏激。同樣是少年進士,詩名遠播。能想像王維有一天會下令滅了道教嗎?不會的,因為王維是真正的世族貴胄,有風骨。薛逆呢?最沒有的就是風骨他不容人啊,你看看他是如何待陳希烈便知。」
「奴婢出身,市井氣重,自以為那叫『務實』,實則是斤斤計較,說着體恤小民,做的是拿刀從佛門身上割肉。天下百姓,數以萬萬計,只需從每人手裏征十錢,就有多少?薛逆不加稅賦,卻從能說會道的和尚頭上搜刮,他為何能做出這等蠢事?因為他賤,在草民奴婢里打滾了太久了。」
「以前
第613章 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