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法曹」大印,起身便走。
「往北繞,一會出坊時記住我們是吉溫的人。」
「嗯。」
「吉溫的兒子也知道裴先生的身份。」
「殺了便是。」拓跋茂道。
姜亥問道:「我阿兄呢?」
「別急,一件一件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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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坊。
楊慎矜的別宅頗大,佔地長寬百餘步。
子時三刻,宅院中火光通明,一列列士卒執着火把跑動着,還在四處搜查。
盔甲的鏗鏘聲中,郭千里大步走回前院,罵了句娘,有些艱難地在堂上坐下。
「你們兩個小的過來,幫我把甲卸了。」
「喏。」
招呼了兩個士卒幫忙,將那沉重的盔甲脫下來,又披上一件有些舊的毛皮大氅,郭千里鬆快不少,往後一倚,嘆道:「老了,老了,以前在隴右五天五夜不解甲,半點毛病都沒,現在還濟得了甚事啊你說?」
「將軍不老,將軍還是壯年。」
「唉。」郭千里嘆息道:「你說右驍衛那些犢子,當這裏是東市不成?說是找證據,盡顧着將物件往麻袋裏裝。娘的,真他娘的!」
「將軍,薛郎君來了。」
「快。」郭千里連忙招手,「快請進來。」
不一會兒,薛白快步進堂,沉着張臉,顯得很是不高興。
「哎,你這小小年紀,怎這麼老成,誰惹你不快」
「郭將軍,如何搜查楊中丞的別宅?!」薛白喝問道。
「怪我?」郭千里不滿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子時不見那些東宮死士撤離,吉溫請了右相的命令,破門進來搜。人倒是拿了數十人,娘的,一件軍器沒見着,你看我刀上見血了嗎?」
「我是問,為何搜的是楊中丞的別宅?!」
「嗯?」
郭千里一愣,反問道:「不然呢?」
薛白沒有馬上說話,似乎也是呆愣了一下,才問道:「郭將軍是說,吉溫查到了楊中丞頭上?」
「不然呢?闖都闖進來了,人都摁住了。」
「可我查到的不是楊中丞!」
聽得這一句,郭千里張了張嘴,瞪大了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會吧?不是,你方才不是還說吉溫爭了你的功」
「但我查的和他不一樣。」
「我來時遇見你,怎不說?」
「吉溫把我扣在京兆府,我安知他把事情栽到了楊中丞身上?」薛白大為惱怒,擲地有聲,「我當時以為你們是去道政坊。」
「薛郎君,這麼大的事,你莫唬我。」郭千里已是臉色煞白,不安地站起身來,「這般大事也能搞錯了?今夜可是十六衛搜查御史中丞別宅啊!」
「我不明白。」薛白搖了搖頭,同樣也流露出茫然之態,「若我能在傍晚見到右相,絕不至於此。可我不明白吉溫為何要將我困在京兆府?難不成,他並非為了爭功?」
「啊。」
郭千里驚呼一聲,滿臉絡腮鬍子似乎都張開了些,整個人都有些驚訝。
他雖是個粗人,卻聽懂了薛白的言下之意。
「吉溫不會是被東宮收買了吧?!薛郎君,我們得快去見右相!」
「我剛從右相府過來。」薛白道,「右相在忙。」
「你等了那麼久,還沒見到右相?」
「嗯,吉溫何在?」
「在後院審問,還把我趕開了。娘的,右驍衛那姓楊的到處搜刮,這種人」
「你可知皎奴在何處?」
「女郎趕來了,押着人犯,本要當人質。但沒遇到抵抗,吉溫把人犯要過去了,說是審問時用來辨認東宮死士。」
「姜卯在吉溫手上?」薛白皺了皺眉。
郭千里罵了一聲,道:「可不是什麼都在他手上嗎?」
薛白踱了幾步,沉吟道:「我看,他是想贓栽陷害楊中丞,楊中丞梗正忠臣、高風亮節,吉溫竟也敢攀污。」
郭千里撓了撓頭,暗道大
第40章 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