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腿上輕點。沒帶紙筆,他在努力把這些重要情報記下來。
李林甫懷疑的名單還很長,達奚盈盈其實已忘了一部分。
這其中有些人已經死了,有些還活着,作為曾經支持過廢太子李瑛的重臣,他們都有嫌疑,甚至可能在這十年間出手庇護過薛平昭。
於是,哪些人或許可以親近,薛白心裏也有了一個名單。
張九齡、賀知章、張九皋、李适之、裴耀卿、韋見素、崔渙
在大唐,門第非常重要。
它是人情、關係、名望,連科舉都是由貴族公卿們事先商議好。
薛靈之子的身份不足以支撐薛白的志向,薛平昭的身份則是逆罪在身、打入賤籍。
由此,薛白只有先得薛靈之子的名義,再爭取薛平昭在暗地裏的人情,才能勉勉強強算是個高門子弟。
「薛郎君,想要奴家做些什麼?」
「不急。往後右相府的情報,你隨時送往豐味樓即可。」
薛白分明讓她送了情報,語氣卻像是什麼都不用她做的樣子。
達奚盈盈連忙起來,行了萬福恭送。
「往後莫再擄美少年了,壞玉瑤名聲。」薛白起身往外走。
「奴家不敢。薛郎君慢走。」
同時她也沒忘了杜五郎,再次盈盈一拜,帶着親昵的笑容,又道:「杜郎君,看來往後鄰居間要多多往來了。」
「啊。」
眼看着這樣一個大美人湊到身前,矮下身來萬福,杜五郎連忙後撤兩步,擺手道:「不用多往來,那個往後清涼齋的伙食交給豐味樓,每日送菜即可。」
雖然美色當前,他該做的事倒也沒忘。
達奚盈盈眼睛一亮,心想如此一來,在右相那邊也能交代過去,不由柔聲笑道:「真是個好辦法,杜郎君可否撥冗與奴家細議?」
「不,不,你讓施管事來找我便是。」
杜五郎說罷,忙不迭便跑去追薛白。
達奚盈盈扶着茶案緩緩坐下,猶覺受到的驚嚇未散。
她有些後悔方才沒大膽些色誘薛白,再一想,心知對方身負血海深仇、心志堅韌,定是看不上自己的。至於杜謄,也不知是沒開竅還是偽君子,暫時卻還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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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我覺得這很不妥啊。」
「哪裏不妥?」
「這位大娘子,似乎是看上我了。我說真的,她方才那樣看我她曾經救過我,教人好生為難。」
杜五郎說着,吸了吸鼻子,感到還殘留着達奚盈盈身上的香味。
他聞得出來是麝香,搭配了些龍涎香,很容易讓人動情,不由又唉了口氣。
薛白回頭看了他一眼,道:「男兒也該自重些,不能但凡被女子看上就心旌神搖。自重者自持,方能立於不敗。」
他說得很真誠,確實也在絕大部分的誘惑下選擇了自重。
杜五郎感受到了這份正氣,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男兒該自重些。」
兩人走出了清涼齋,轉進豐味樓,杜五郎去安排與鄰居食盒來往一事,薛白則獨自去與杜妗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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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杜宅正房中又聽得盧豐娘嘀嘀咕咕。
「伯娘說給五郎尋了門好親事,出身聞喜裴氏,御史大夫裴寬之嫡孫女,裴公曾任范陽節度使兼河北採訪使,故而與我盧家親厚。」
「高攀不了。」杜有鄰隨口應着,翻了個身。
盧豐娘不依,攬過他的肩,道:「如何就高攀了?五郎明年可是要及第的。」
「那便等及第了再談。」
盧豐娘近來總操心着這些,盼着明年薛白娶了她娘家侄女,五郎再娶了裴家女,雙喜臨門。
考慮着這婚嫁之事,她想到一事來。
「郎君,你猜薛家三娘幾歲了?看着瘦瘦小小的,其實只比五郎小一歲,原本親族為她尋了樁好婚事,結果薛靈收了聘禮轉手賭光了,拿不出嫁妝來,對方遂反悔了,要薛家賠聘禮,因此耽誤至今前幾日,我與柳氏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