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敬意,願甘腦塗地,因此一得到消息就來提醒。」
「好啊。」楊洄讚嘆不已,道:「可惜,前兩個月,公主已被聖人訓斥,如今她再行揭發,只怕適得其反。」
「這……」
「給你個復官的機會。」楊洄道:「你去找寧親公主駙馬張垍,他近來常與聖行人路,讓他引見到御前奏事。」
盧鉉又驚又喜又沒底,遲疑道:「聖人能信下官嗎?」
「事實俱在,怕什麼?」楊洄道:「去證實此事,你自然能復官。」
「多謝駙馬!」
盧鉉大喜,連忙拜謝。
「莫再提公主,否則反而誤事。」
楊洄揮揮手,自讓人領他去見張垍。
李娘冷着臉坐在那,神色很是惱怒,啐道:「一群狗東西,全都敢利用我!」
楊洄臉色也冷下來。
既然連裴冕之事他都知曉了,自不會再被盧鉉這等蠢材利用,但……確實已被利用了太多次。
他不免長嘆一聲,道:「十八郎這處境,他們早就不將我們當一回事了。」
「駙馬,你為何讓他去見張垍?」
「整樁事必與張垍關係不小,當年要娶唐昌的是他,不娶的又是他。結親李亨的是他,賣掉薛平昭的又是他的妻子,正好借盧鉉這蠢貨,讓他露個底。」
~~
盧鉉才出別館,便聽得一句稟報,
「主簿,薛白到虢國夫人別館裏去了。」
他當即眼神閃動。
因他很清楚,薛白是虢國夫人面首這件事,聖人定不高興。上次他說了此事之所以被貶官,那是因為楊貴妃說他「御前嚼舌」,顛倒黑白。
但這次,裴冕安排得太妙了,正好讓他到宗聖宮來捉現形。
帶着這種期待,盧鉉愈發興奮。
「走,去寧親公主別館。」
~~
張垍是宰相之子,又被選為駙馬,風采自是不凡。
他看似四旬年歲,長須飄然,氣質高雅。
盧鉉到時,他正在別館中待客,聽聞宮苑監有官員過來,竟是親自到院中相迎,態度隨和,請盧鉉到廡房坐下談。
待聽得盧鉉說明來意,張垍撫着長須,笑道:「那便請盧主簿在此稍候,待聖人召我論道時,你我一道面聖。」
「勞駙馬費心。」
盧鉉只覺一個身份如此高貴之人,對待他這個小官還能如沐春風,對張垍好感大增。
他遂在廡房當中坐等,有時向窗外看去,能看到不少宗親貴胄左擁右呼地走進這別館,其中甚至包括廣平王李俶。
今科春闈時,廣平王因支持諸生鬧事,被禁足半年,如今時限未過,竟能隨御駕來終南山,須知連太子都沒來。
不過這也不知是因為聖人喜愛這個皇孫,還是因為對東宮有所防備?
當然,廣平王與親姑父親近,也無甚可指摘的。
想着這些,盧鉉愈發佩服駙馬張垍,與任何人都有往來,而且還不被忌憚,皇親國戚當中其實少有人能做到的。
這一等就是許久,中間還坐在那眯了一會,直到傍晚時,聖人才遣宮人相召。
與張垍一起面聖的還有一位年輕的道士李泌,兩人仙風道骨地走在前面,盧鉉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一路抵達了紫雲衍慶樓。
衍慶樓前一片肅穆。
盧鉉眼看着高力士親自來迎接張垍、李泌,笑容可掬,稍稍放鬆了些。
待那三人說過話,他才敢躬着身子上前,向高力士見禮。
「盧主簿何事啊?」
盧鉉正要開口。
氣質高雅、為人溫潤的張垍反而先說話了,道:「盧主簿有樁要事,言薛白密會唐昌公主、慶王,兼私通虢國夫人,事關重大,不敢呈宮苑監長使,欲直稟聖聽。」
「哦?」
高力士轉頭看來,盧鉉連忙點頭。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