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相同」
「真的嗎?長安城每人都在議論,偏我沒吃過。」
「那有何打緊的。」眠兒嘴甜,立即道:「再風頭無兩,也是為了給相府下聘才開的產業呢。」
李騰空臉皮薄,連忙止住她。
「不許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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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本有話與李林甫私下說,在大堂上卻不方便。
他帶着些許心事,面色絲毫不顯,從容步入西側院中,放眼看去,貴胄子弟上百人聚會的情形讓人頭皮發麻。
在場多是右相府兒孫、女婿、侄甥,家業興旺,想必李林甫見此兒孫滿堂必是無比欣慰。
「薛白。」
李岫正端着酒杯與一個風采不凡的年輕人說笑,見了薛白,馬上招了招手。
「來,為你引見一番,這是我家十一娘的佳婿。」
話到這裏稍頓了一下,讓被引見者決定是否自報家門,這是李岫的禮儀。
「楊齊宣。」年輕人叉手行禮,矜持一笑,不肯多言。
「我這妹婿可不凡,弘農楊氏之嫡氏,弘農郡公之近親。」李岫笑道,「往後你們可多多親近。」
薛白妥當應付了,找了個機會向李岫低聲道:「我有要事與十郎商討。」
李岫點點頭,與薛白到了僻靜處。
他笑了笑,道:「今夜之後,楊齊宣會在楊慎矜之族人中為你聲援。」
「十郎太費心了。只是我聽聞楊慎矜近來常往城郊長原陵,十郎可知為何?」
「其人至孝,他亡父之墓域有些不妥,難免操心。」李岫道,「此事他與我說過,不會誤了認親之事。」
「此事右相可知曉?」
「父親知曉。」李岫拍了拍薛白的背,「放心,喜喪大事乃常理,右相府還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我還忙,隨我去應酬。」
薛白眯了眯眼,明白了李林甫的心思。
再轉回西側院,也不知李家哪個不成器的子孫正在大喊大叫。
「諸君且聽我說,今日早些開了家宴。天一黑,我還得到燈會上尋漂亮小娘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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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透過小樓的窗戶往外望去,遠處的長街上已架起了許多形狀各異的花燈。已有許多小娘子穿着漂亮的束胸彩裙迫不及待地出門遊玩。
「今夜是上元節吶。」
「廢話。」
「裴先生早不安排、晚不安排,選在今夜咋個回事?」
說話的漢子有濃重的涼州口音,正是隴右老兵老涼,他正在披甲,披的是金吾衛的甲,一旁的桌案上還擺着令牌。
「蠢。」拓跋茂罵道:「今夜不用宵禁,夜裏又黑,殺完人最是容易逃。」
「我就不明白,旁的人都撤走了,偏就留下我們幾個?」
姜亥說罷,看向姜卯,問道:「阿兄,你說哩?」
姜卯已養好了傷,只是臉上更添了許多傷痕。
他思忖了很久,最後道:「想那許多,裴先生怎麼說就怎麼做,能照顧好我們婆娘崽子就是了。」
眾人於是不再說話,於沉默的氣氛中將盔甲系好,鏗鏘作響。
老涼再次走到窗邊,盯着遠處的街景看個不停。
「還看?!來看圖了。」
「聽人說,今夜許合子要在興慶宮前唱大曲?」
「姜先生給你的胡姬、新羅婢少了是嗎?」
「沒在說女人,大曲懂嗎?」老涼清了清痰,開口唱道:「落花落,落花紛漠漠」
「莫煩!難聽死了,你他娘也懂李太白?」
姜卯道:「這哪是李太白?這是駱賓王。他以前老唱,皇甫將軍卻愛聽。」
眾人不再閒話,探頭看向拓跋茂攤開的圖紙。
「這宅院就在崇義坊,一百五十步見方,占坊地八分之一。到時會有個姓韓的娘子來接我們進去,我們自己的盔甲、長柄陌刀、弩箭都已送進去」
說完,拓跋茂看向窗外,低聲又囑咐了兩句。
「都小心些,上次栽了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