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青人一邊吃飯,一邊對同伴說道。
「殘疾人怎麼了,圍棋界也沒規定,殘疾人不能下棋,只要有隻手就能下棋。」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個殘疾人不是斷手斷腳的,而是一個瞎子。」
「瞎子下棋,那不就只能下盲棋,這可不容易。」
「我們棋院什麼時候連瞎子都要了?」
「瞎子能下什麼棋,他能記得每一手棋嗎?別下到最後天元在哪都不知道。」
王剛和鄭光明聽着周圍傳來一聲聲的質疑,並沒有動氣,還是安靜的吃着飯。
兩人之所以有這麼好的養氣功夫,倒不是真的因為心胸寬廣。
王剛是對鄭光明有信心,他覺得鄭光明只要拿出平常的水平,一定能打臉很多人。
鄭光明不動氣,是因為他早就聽多了質疑聲,在吉春乃至江遼,但凡質疑過他的人,從沒在棋盤上勝過他。
「光明吃好了嗎?」鄭娟就沒那麼好的涵養了。
「姐,我沒事的,再難聽的話我都聽過。」鄭光明雲淡風輕的說道。
「吃完就走吧!下午還有考核,你需要休息。」鄭娟牽上鄭光明就往食堂外走。
剛剛那些嘲笑鄭光明的人,突然看到一個拿着盲公杖的孩子從身邊路過,全都尷尬的不行。
王剛無奈的將碗筷收拾好,趕去與鄭娟和鄭光明匯合。
三人也沒走遠,就在屋外面曬了會太陽,冷靜一下精神。
這是王剛教鄭光明的,飯後大腦血液流向胃部,人會犯困,這個時候最好站起來走一走,或者吹吹冷風提神。
下棋對腦力的消耗太大,其實不適合午睡。
下午兩點左右,王剛終於看見吳永安大師。
吳永安雖然是圍棋界一代宗師,不過本人年紀並不算太大,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氣質儒雅,穿着樸素,手上拿着一個紙扇。
只是北京現在天寒地凍,最冷的時候零下二十三十度,吳永安拿個扇子幹啥,裝十三嗎?
「這位就是鄭光明吧!很高興與你下棋。」吳永安像哄小孩似的與鄭光明打了個招呼。
鄭光明伸出手想要握手,禮貌對吳永安說道:「很高興認識您,吳大師。」
吳永安說道:「對不起,我這個人有潔癖,從不與人握手。」
鄭光明尷尬的縮回手,說道:「吳大師,因為我看不見,一會下棋時,由我口述,我姐姐幫幫放子,可以嗎?」
「沒關係,誰放子都一樣。」吳永安說道:「你也別緊張,很快就會結束的。」
王剛發現吳永安似乎很自信,或者說他有點小看鄭光明。
下棋的地方是個小房間,已經放置好棋盤,院長周清淵已經等候多時,由他來當裁判。
吳永安自信的讓鄭光明執黑子先下。
鄭光明坐下來說道:「姐姐,天元。」
鄭娟一愣,有些奇怪鄭光明第一手為何下天元,一般都是從四角開始。
吳永安卻瞬間秒懂鄭光明的心思,他讓鄭光明執黑先走,鄭光明就下天元,示意不佔便宜。
「哼,小朋友,你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
「別的事我或許會謙虛,可圍棋一道,我自問不弱於人。」
鄭光明身上突然迸發出一股強烈的自信,那是打遍江遼無敵手的自信,也是對自己唯一生存手段的自信。
吳永安開始收起輕視之心。
說實話,當初他答應周清淵,陪鄭光明下一盤指導棋,只是顧全老友的面子,從沒覺得鄭光明會是自己對手。
可是開始下棋的鄭光明,氣勢轉變之大,還是讓吳永安微微吃驚。
「好,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水平。」
吳永安拿起一顆白子,開始了第一手。
正如吳永安自己所說,這盤棋很快就結束了。
半個小時後,吳永安滿臉大汗的盯着棋盤,手中的摺扇被他撕壞都未察覺。
棋盤裏,黑子連成一條大龍,將白子殺的七零八落,哪怕是個圍棋初學者都能看出,白子
301 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