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過神。
只見他嘴唇蠕動了幾下,面色灰敗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麼?」
「自然有。」
孫傅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李綱先是一愣,旋即悚然一驚,脫口而出道:「你們想讓陛下禪」
話說到一半,他意識到了甚麼,趕忙閉上嘴。
「伯紀啊,你數次仗義執言,我等都看在眼裏,否則今日這一席話,我也不會同你說。」
孫傅嘆了口氣,幽幽地說:「劉勉之說得對,官家這些年,確實荒唐了些。」
這就是朝堂之中,絕大多數忠臣義士的共識。
大號練廢了,沒關係,還能再起小號。
「」
李綱一陣默然。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確實如此。
孫傅抿了口熱茶,壓了壓口中濃重的酒氣,繼續說道:「金人狼子野心,南下已成定局,不過對我等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李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要趁着金人南下,逼迫官家禪讓。
難怪前陣子金人悍然出兵,強佔應、蔚二州時,朝中忠臣義士出奇的保持沉默,任由蔡黨彈劾譚稹,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
李綱遲疑道:「是否冒險了些?」
孫傅苦笑道:「沒法子啊,若非情勢緊急,官家又怎會輕易答應禪讓呢。況且,只要韓賊不動,金人最多劫掠一番。」
「我明白了。」
李綱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
孫傅正色道:「眼下當務之急,是勸阻韓賊與金人結盟,這關乎江山社稷。此事若成了,憑藉此功,回朝之後我等會上奏官家,讓你入閣。待明年金人南下之時,就看你的了。」
李綱這才明白,為何在京城之時,孫傅會點名讓自己出任副使。
甚至於,孫傅這個主使,恐怕也是吳敏等人早就商議好的。
朝中忠臣義士私下裏做了這麼多努力,如今把球傳到了他的手裏。
想通了這些關節後,李綱只覺肩頭壓力劇增。
翌日。
孫傅與李綱早早地便起了床,整理了一番儀容後,等待韓楨的召見。
然而,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到。
眼見時值正午,李綱坐不住了,皺眉道:「韓賊故意晾着我們,莫不是想坐地起價?」
「有可能。」
孫傅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謝鼎的身影出現在館譯中。
一路進來大堂,他拱了拱手,滿臉歉意道:「伯野兄見諒,昨夜設宴之時忘了說,縣長前些日子啟程前往即墨,如今不在益都城中。」
「啊?」
孫傅與李綱齊齊一愣。
韓楨不在?
回過神,孫傅狐疑的打量了一眼謝鼎,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見狀,謝鼎苦笑一聲:「伯野兄何故於此,縣長確實不在城中,並非故意晾着你等。」
孫傅心下信了七八分,不由問道:「韓縣長几時回來?」
謝鼎答道:「這本官也不知,想來要個把月。」
個把月?
孫傅與李綱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憂慮。
他們不知正巧錯過了,還是韓楨故意躲着不見。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對他們極為不利。
畢竟,慶賀是假,遊說是真。
現在連韓楨的面都見不到,如何遊說?
孫傅沉思片刻,又問:「洵德帝姬可在城中?」
既然韓楨不在,他打算退而求其次,尋求洵德帝姬的幫助。
謝鼎搖搖頭:「也不在,隨縣長一齊去了即墨。」
壞了!
孫傅心裏咯噔一下。
正當兩人不知所措時,卻聽謝鼎說道:「臨走前,縣長吩咐本官接待使節團。」
李綱沒甚反應,倒是孫傅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念及此處,孫傅笑罵道:「好你個謝守器,今日來此,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