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老九邁步走出大門,朗聲道:「陛下宣折可求父子覲見。」
嘩啦!
此話一出,圍觀百姓頓時炸開了鍋。
折可求!
這二人竟是折家家主。
太原緊鄰府州,因此折家將的大名,太原百姓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有勞羅都帥。」
折可求站起身,笑着朝老九拱了拱手。
老九領着二人進了元帥府,直奔書房而去。
「折知府且坐,陛下稍後就來。」
「罪臣站着便可。」
折可求卻並未落座。
見他堅持,老九並非多言。
折可求要站,那就讓他站着唄。
一刻鐘後,韓楨龍行虎步的踏進書房,徑直來到書桌後方坐下。
折可求心中一稟,趕忙跪地行大禮參拜:「罪臣拜見陛下。」
見狀,韓楨似笑非笑道:「折知府何罪之有?」
折可求真情實意道:「罪臣見駕來遲,本該去歲年初,便進京覲見陛下,可惜身體抱恙,加之西夏與金國蠢蠢欲動,因此一直拖到了今日,還請陛下恕罪。」
瞧瞧。
甚麼是老狐狸?
相比之下,折彥文單純的像張白紙。
韓楨溫聲道:「折知府鎮守邊陲多年,年年與西夏交戰,勞苦功高,累得一身傷病,是朕疏忽了,早該派遣御醫前往府州,為折知府調理身子。」
折可求神色感激:「承蒙陛下掛念,微臣感激不盡。」
韓楨微微一笑,吩咐道:「折知府快快請起,來人,看座,上茶。」
「多謝陛下。」
折可求道了聲謝,領着折彥文坐下。
寒暄了幾句之後,折可求故作為難道:「陛下,微臣有一事相求,還望陛下成全。」
「何事?」
韓楨不動聲色地問道。
折可求拱手道:「犬子雖已及冠,卻劣性不改,國子監乃文華昌盛之所,微臣想讓犬子入國子監,求學問道,改除紈絝惡習。」
呵!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只是,送一個質子來汴京,就想保全折家?
天底下哪有這般便宜的事兒。
韓楨微微一笑:「此事朕允了。」
「微臣多謝陛下。」
折可求心頭一喜,趕忙起身道謝。
只是韓楨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心徹底高高懸起。
「折家鎮守邊陲二百餘年,數代人為保家國,戰死沙場,勞苦功高。而今得知折知府身體抱恙,卻依舊奮於苦寒之地,朕於心不忍,欲封愛卿為折蘭王,加封太子少保。」
折蘭王本為漢時匈奴部族之王,黃金部族之一。
折家乃鮮卑後裔,追本溯源,祖上正是折蘭氏部族的後人。
韓楨封他為折蘭王,倒也符合身份。
此外,匈奴最後一代折蘭王,乃是被冠軍侯霍去病斬殺,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折蘭王,太子少保!
一瞬間,折可求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韓楨的手段算不得高明,不過是明升暗降之計而已,但這卻是煌煌陽謀。
折可求接了,那麼就得老老實實進京,當個閒散王爺。
若是不接,那就是抗旨不尊。
這個折蘭王,不管接與不接,折家在三府的根基,都保不住。
見折可求久久不語,韓楨漸漸收斂起笑意,皺眉道:「難不成折知府依舊心向偽宋,不願接受朕的封賞?」
折可求一個激靈,趕忙解釋道:「陛下誤會,非是如此。」
「那是何意?」
韓楨追問道。
折可求被逼的退無可退,慘笑一聲,語氣哀求道:「陛下,還請看在我折家這二百餘年,替中原看守門戶的份兒上,留一絲情面罷。」
韓楨冷聲道:「正是看在你折家這麼多年,數代人戰死沙場的情分上,
0509【折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