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十幾文錢一隻,連皮帶肉,貧苦百姓偶爾也能買一隻解解饞兒。
「賣報啦,賣報啦!今日大事件,偽宋太上皇趙佶被俘,不日將押解進京!」
一名孩童挎着布包,一邊小跑,口中一邊大聲吆喝。
趙桓心中一凜,趕忙招呼道:「來一份報。」
「大官人,您要哪刊報?」
「三刊都來一份。」
「誠惠三十八文。」
付完錢,接過三刊報紙,趙桓迫不及待的抽出《青州早報》。
果然,首頁最醒目的位置就是趙佶被俘之事。
待看完之後,趙桓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也有今天,報應啊!」
他對自己這個父皇,可是一點同情都沒有。
一想到父皇強行禪位給自己,然後帶着三弟趙楷逃往南方,就恨得牙痒痒。
這他娘是人能幹出的事兒?
眼下得知父皇被俘,趙桓心裏別提多暢快,就連胃口都好了不少。
一碗麵吃完,丟下二十枚銅錢,趙桓手捧報紙,優哉游哉地朝着書坊走去,開始一天愜意的生活。
趙佶被俘的消息,隨着《青州日報》傳遍大江南北。
這個消息對趙宋官員以及將領的打擊巨大,無疑於天塌了。
先前趙楷被俘,雖也感受到局勢糜爛,可太上皇趙佶畢竟還在,不少人還抱着僥倖心理。
眼下隨着趙佶被俘,趙宋的官員將領再也沒了堅守的理由。
畢竟太上皇、陛下都被一鍋端了,他們還堅守個甚?
至於自立為王,他們從未沒有這個想法。
吸取了前唐以及五代亂世的教訓,趙宋這一百餘年,已經將武人徹底馴化。
武將的脊梁骨被打斷,哪怕勇猛如狄青,也落了個驚懼而死的下場,更別提其他人了。
而文人
正所謂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自古以來,細數歷朝歷代,有干政的後宮,有造反的武將,有廢立皇帝的閹黨,有篡位的外戚,唯獨沒有造反的文官。
文官自小接受的思想里,壓根就沒有造反這兩個字,最頂級的理想,也不過是行伊尹、霍光之事。
身後名,對文官而言比生前更加重要。
在荊湖與齊軍對峙的劉延慶,第一時間派人聯繫劉錡,獻上歸降書。
兩荊的各地州縣官員,也紛紛開城受降。
荊湖不費吹灰之力,納入齊國版圖。
福建。
建州,建安。
府衙大獄中,劉光世、張俊兩人盤腿坐在地上,無比狼狽。
劉光世興沖沖的趕到福建,本以為靠着護駕之功,能平步青雲,結果到了浦城後,立馬被迎面而來的當頭一棒敲暈。
太上皇並不在福建!
還不等他從這個打擊中回過神,便被建州知州用一紙調令騙到郡城,隨後陷害栽贓,關進大獄之中。
至於駐紮在城外的兩萬餘宋軍士兵,知州鄭厚根本沒費甚麼心思,便輕易奪取了兵權。
託了趙宋對武人打壓的福,文官天然就高武人一頭。
區區一介知州,能如此輕鬆接管數萬宋軍,這放在其他朝代是不敢想像的事情,可在趙宋,卻順理成章。
踏踏踏~
一連串腳步聲傳入耳中。
劉光世與張俊猛地睜開眼,目光中隱隱透着一絲期盼。
算算時間,似乎又到了每日一次的焚香了。
所謂焚香,就是獄卒拿來一個香爐,點燃之後,會有煙霧飄出。
初次聞時,只覺怪怪的,讓人犯噁心。
可是兩三日過後,劉光世便適應了,每日不聞上一會兒,就覺得渾身不得勁,聞得久了,只覺飄飄欲仙,忘卻一切煩惱和苦悶,只剩下無盡的舒爽,如墜仙境。
他們心裏明白,這香有古怪,但卻沒法子,總不能一直憋着氣不呼吸罷?
況且,眼下身陷囹圄,保住小命才是頭等大事。
腳步聲越來越近,劉光世雙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