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悶葫蘆的杜書清突然問:
「魏先生,既然《桃花源記》真跡原稿,三百二十個字已經被拆開失散,那現在被京兆元氏所收藏的《桃花源記》真跡,除去已失的兩根青銅軸杆外,剩下重新被補充軸杆的文稿,是怎麼回事,何人寫的?」
魏少奇聞言,眼神意味深長,看了眼觀察細緻的杜書清:
「你說呢?它經過幾人之手?」
杜書清點頭:「明白了。」
雪中燭臉色不感興趣,吳服大袖一甩:
「死人就不要再去誇了,你們同為讀書人,倒是惺惺相惜,不過二師妹有句話說的好,我輩應當厚今薄古,此乃進取之道,送給魏先生了。」
金髮及腰的高大胡姬話風一轉:
「對了,你嘴裏的那個吳先生,聽起來好像挺厲害,應該還活着吧?」
魏少奇點頭:「吳先生在鄙人看來,不輸南北朝的陶、崔二人。」
說着,他低頭,輕輕撫摸起了被復原為《桃花源圖》的血青銅捲軸。
「哦?是嗎。」雪中燭嘴角噙着一絲譏諷笑意:「那他為何不自己過來,為何把這副《桃花源圖》交給你這個病秧子?」
魏少奇一臉好奇反問:「誰說吳先生沒來?」
雪中燭昂起下巴,高聲:「人呢?」
不等她反應,魏少奇隨手翻開《桃花源圖》捲軸,食指指着紙上一個「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的小老頭,疑惑問:
「吳先生不就在這嗎?」
雪中燭扭頭一瞧。
身後原本魏少奇站着的位置,有一位怡然自得的眯眯眼小老頭,背手佝僂站立。
魏少奇消失無蹤,杜書清眼神不忍的偏向一旁。
「大女君找老道?」小老頭笑眯眯問。
雪中燭驟然一驚,雪白劍氣四溢長廊,小老頭與畫不動,杜書清後退數步。
旋即反應過來,劍氣收斂,金髮胡姬雅言生硬的大罵:
「魏少奇,你不要命了?原來你這癆病是在自作孽!」
……
傍晚,日暮。
雪木山莊。
雲夢越女們,還有魏少奇、杜書清等坐上賓,都已經轉移離開。
但山莊卻與往日一樣,清淨安詳,暮鼓晨鐘。
一位金髮及腰的高大胡姬身影返回,在年輕寡居的雪木夫人和一眾侍女的恭敬迎接下,她氣息寒冷的走進山莊。
少頃,雪中燭的身影出現在半山腰一座水池旁的茂盛草叢前。
她眸光掃過面前的草叢。
正有一個懷抱碎花小包袱,坐地上打瞌睡的扎總角小蘿莉。
脖子上被咬了不少紅包,春夏之際野外的蚊子還是很毒的,只可惜遇到了一個更狠的主。
李姝不時的抬手抓抓痒痒,小腦袋往下一垂一垂的,像是秋天田裏飽滿的稻穗。
也不知道是白天發生的某事導致心情不好,還是被眼前這個和她躲迷藏的小師侄女給弄氣笑了。
雪中燭臉色十分不善,抬起腳去踢……去輕輕碰了下李姝。
「本座讓你跟着小師姐們撤離,你一個人躲在這裏幹嘛?」她聲音清寒,壓低嗓門質問。
「唔……嗚嗚嗚師斧師斧你回來啦……你是不知道,大師伯假裝搬家,帶着全山莊的人演戲,想哄騙我走,卻偏偏說不能帶大白,嘿嘿小姝才不上當呢,為啥不帶大白?大師伯真是騙三歲小孩呢,就想背着咱們和小師叔,一個人偷吃……」
李姝一張小臉迷迷糊糊的,缺門牙的嘴巴說話漏風,傻笑着去抱雪中燭的腿。
雪中燭:?
她深呼吸一口氣,甩了幾下腿,卻沒有甩掉這顆小牛皮糖。
「你……你……」
雪中燭臉色不耐煩。
「師斧……師斧……就知道你不會丟下小姝……」
她聞言,表情逐漸收斂起來,低頭看了眼抱她大腿的扎總角小蘿莉。
大女君緩緩蹲下,掰開她的細胳膊,再將其抱起,放在懷中,轉身走了。
李姝在「師
第666章 南陶潛,北崔浩【月中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