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仆身邊,笑容滿面,往前迎去,手上早已兩手空空。
看的壯仆目瞪口呆。
「七郎!」不遠處傳來韋眉的豎眉厲聲。
「夫人,你怎麼在這……」蘇閒強笑討好。
夫妻二人相聚僅十步。
「你站住!」韋眉瞧了眼蘇閒旁邊池塘,快步上前。
蘇閒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夫人,為夫錯了!」只丟下一句求饒。
「……」韋眉與眾人。
……
蘇府,南端一處人少的花廳,蘇閒正探頭探腦的張望外面,觀察了好一會兒。
四周寂靜無聲,似是沒有找過來。
蘇閒長鬆了一口氣:
「好像沒事了,得等眉娘氣消一消。」
他愁眉苦臉,抬手扶了扶歪斜的員外帽。
「老爺老爺!」
就在這時,門外匆匆走進一個老僕,臉色嚴肅。
老僕跟隨蘇閒一家多年,也是蘇府的大管家,忠心耿耿,姓甚不詳,蘇裹兒、蘇扶都喊順伯。
順伯面無鬍鬚,雖長相蒼老,卻頗為白淨,做事一絲不苟,嚴謹守禮,這麼多年來都很少出錯。
可眼下,眾人眼裏四平八穩的老管家,卻是匆匆跑來蘇閒身邊,眼底有些緊張:
「老爺,江州那邊有信寄來,好像是北邊傳來了一些消息。」
蘇閒聞言,面色一肅。
「帶我過去!」
他立即離開躲藏的花廳,跟隨老僕一齊去往一處待客廳,見到了一位風塵僕僕的信使。
信使是一個中年人,並沒有多說什麼,打量了下蘇閒,核對信物,確認身份,抱拳行禮,再鄭重交出一封信件,便匆匆離開了。
蘇閒手裏抓着黃色信封,眉頭聚攏。
「洛陽到底是什麼消息,這麼着急傳來,也不怕被有心人發現了,大白天的跑來,做事真是越來越不謹慎……」
他皺眉搖頭,在客廳內徘徊再三,不再猶豫。
打開蠟封,抽出信紙,空中一抖,展開四角,
蘇閒低頭一瞧。
下一秒。
一旁側立的順伯見到自家老爺臉色大變,驚駭異常,像是在信上發現了什麼大可怖之物。
蘇閒後退數步,信紙脫離僵硬手指,輕飄飄掉下。
「老爺,發生什麼事了,洛陽那邊有什麼動靜……」
順伯似是知道些內情,擔憂問道,同時彎腰去撿信紙。
「完了!」
蘇閒忽喊道。
「這回徹底完了!終於還是來了!這麼多年,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
這位上午時還悠閒釣魚、回家炫耀的蘇家老爺,此刻表情崩潰,兩手亂舞,跨過地上撿紙的老僕,衝出了客廳。
「老爺,老爺!」
順伯慌張追出門去。
蘇府東南側,有一座建在花叢中的涼亭,周圍鮮花奼紫嫣紅,十分美麗。
此刻陽光下,有長裙婦人在亭內帶着幾個丫鬟插花擺瓶。
長裙婦人似是氣還未消,丫鬟哄聲下,她不時冷哼一聲,情緒不滿。
這時,花亭不遠處的花徑上,忽然出現蘇閒的奔跑身影,還有他遠遠傳來的呼喊聲:
「眉娘!眉娘!」
「好啊,七郎還敢來找我!你跑啊,你怎麼不跑了,有本事和狐朋狗友去釣魚,沒本事認對吧,今天不讓你戒了這釣魚之事,妾身跟你姓!」
韋眉柳眉倒豎,猛然起身。
亭內「劈里啪啦」一陣聲響,花瓶紛紛砸地,周圍此前還在哄勸的丫鬟們頓時噤若寒蟬。
韋眉也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根粗棍,氣勢洶洶的衝出亭子。
「你哭唧求饒也無用!還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韋眉冷臉,揚棍。
可很快,她發現自家夫君今日不對勁,哭的格外的凶,甚至沒管丫鬟們在後面亭子裏看着。
夫妻二人聚頭,撲進懷中,相互扶臂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