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的門被敲了兩下,不是慕熠臣還能有誰,顧時遙根本不用猜就能知道,她抬起頭,望向了門口的方向:「進。」
聽見顧時遙的聲音,慕熠臣走了進來,他今日依舊是一身西裝,筆直的長腿襯得他高大有些遮陽光。
他慢條斯理的走過來,看見她在看書,他試探的問:「顧老闆,昨晚的氣消了嗎?」
顧時遙把手中的書往床上一放,她抬頭望他,給他出了難題:「沒消氣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慕熠臣昨晚想了很多事情,從他遇見顧時遙的那一刻起,每一件事他都仔細的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有些事情他確實做得不對。
他邁着大長腿走到顧時遙跟前,蹲在床邊,輕輕的戳了一下顧時遙白皙的腳腕:「顧老闆,要我哄哄你嗎?」
哄她?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顧時遙突然間坐直了身體,他剛剛的言語差點嚇到她,她不可思議的瞄了一眼慕熠臣,發現他今天變了很多,難道是她昨晚的話起了大作用了嗎?
這樣一個霸道又冷血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晚上的時間將性格和脾氣盡數改掉,她心裏分為怪異。
顧時遙輕描淡寫道:「督軍不用哄我,我又不是督軍的太太。」
慕熠臣坐在床上,一字一句相當認真:「顧老闆,以後你會是,我的慕太太。」
說出太太這兩個字的時候,慕熠臣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得厲害,不知為何,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生出了想讓顧時遙立刻嫁給他的想法。
顧時遙莫名奇妙的看着他,她單手貼了貼慕熠臣的臉,喃喃自語道:「沒發燒啊,怎麼開始說開胡話了。」
慕熠臣把臉往前湊了湊,想到張副官跟他說的話,他不要臉的說:「臉熱,好像發燒了。」
顧時遙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不是很熱,她的手背往下,碰了一下他的臉頰,灼熱的溫度仿佛燙到了她。
就在她準備挪開手時,忽然之間,慕熠臣的嘴唇親了一下她的手背,顧時遙習慣性的推了他一下,慕熠臣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張副官進來的時候,他看見督軍坐在地上,而顧時遙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這是怎麼了,督軍沒把人哄開心嗎?
廢物,顧老闆真夠可憐,怎麼就攤上了督軍這種冷冰冰什麼都不懂的人,唉,這些話他只能在心裏想想,斷然不敢當着督軍的面說出來。
「督軍,車已經備好了。」
慕熠臣雙眸一眯,眸光深不可測:「不知道敲門嗎?還要我教你?」
張副官坦然道:「門是開着的,我走路的聲音挺大,督軍你應該聽見了吧。」
慕熠臣正跟顧時遙打得火熱,張副官這麼一來,直接打斷了他的思路,張副官這是要死的節奏。
「滾出去等着。」慕熠臣將一隻高跟鞋朝他丟了過去,張副官意識到危險來臨,側身一閃,躲了過去。
顧時遙張了張紅唇,驚呼一聲:「慕熠臣,你混蛋啊,丟我的鞋幹嘛,你怎麼不脫了你的鞋丟出去。」
喊督軍混蛋?
這絕對不是他能夠聽的話,張副官膽戰心驚的趕緊逃了出去,他連下樓都是跑着下去的。
只有跑得快,督軍的怒氣才不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慕熠臣彎腰撿起了丟在門口的高跟鞋,他蹲在地上,握住了顧時遙的腳腕,給她穿上了高跟鞋。
顧時遙還在氣惱,別以為把鞋撿回來就能消了她的氣。
她用腳踢了一下他的肩膀,慕熠臣猝不及防的往後一倒,他單手撐住地面,眸光冷厲:「顧老闆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陰晴不變,說翻臉就翻臉,誰嫁給這個男人恐怕會倒霉一輩子,顧時遙臉色稍微變了變。
慕熠臣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對顧時遙這樣說話,他只能硬着頭皮道:「別這麼嚴肅,剛剛沒嚇到你吧。」
顧時遙沒理他,繞過他直接走出了房間。
慕熠臣站在原地沒動,昨晚張副官在他耳邊念叨了許久,他想,剛剛在顧老闆的臉上看見了多種情緒,就算是顧老闆踹了他,他的心情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