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不反感你們這麼稱呼我。」
一旁的路易·波拿巴聽到這話,禁不住眉頭直皺。
從剛才初見到海涅開始,他便覺得這傢伙的說話方式真是欠揍,要不是看在這傢伙自詡為法蘭西帝國的僕從國——威斯特伐利亞王國公民的份上,路易覺得自己高低得和他來場決鬥。
他扭頭看了眼身旁的亞瑟,卻發現他的臉上居然依舊維持着禮貌的笑容。在驚嘆亞瑟良好個人涵養的同時,路易也不得不暗下決心,在表情管理方面他還是要提高一下自己的姿勢水平,多向身邊這位年輕長官學習一個。
海涅繼續敘述道:「實不相瞞,其實我從普魯士離開的時候,本來沒想着會在倫敦停留那麼久的,畢竟我在旅行的同時,還在四處找當地出版商出版我的詩集。我的運氣不錯,詩歌水平也受到了歐洲各國讀者們的認可,我走到哪裏總能讓和我合作的出版商們發財致富。但是當我想要準備結束倫敦之行前往奧地利逛逛的時候,我卻發現那裏好像並不歡迎我。」
「不歡迎您?」亞瑟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海涅灌了口啤酒,開口道:「大概是因為我太喜歡在描寫梅特涅的時候,使用一連串華麗的形容詞了吧?但是你們應該知道,我是個詩人,詩人的語言向來是華麗絢爛的。」
路易問道:「您在梅特涅身上都用了哪些形容詞呢?」
海涅認真的切割着香腸:「我就是把俄國沙皇亞歷山大一世的話複述了一下而已。」
亞瑟挑眉道:「所以您到底說什麼了?」
海涅放下叉子,不耐煩的開口道:「我說他簡直比狗還要低賤。」
亞瑟追問道:「只有這些嗎?」
海涅撓了撓臉頰,繼續補充道:「我還順帶着表揚了一下奧地利警察。」
路易問道:「怎麼表揚的呢?」
「沒什麼,就是一些老掉牙的祝福語罷了。」
路易不依不饒道:「所以,究竟是什麼呢?」
海涅重新拿起刀叉吃着香腸道:「我說:我把陣陣腹痛都贈與奧地利警察,它們活像鉗子夾着腸胃,順帶着再把刁鑽的普魯士痔瘡和小便困難都贈予他們。」
聽完了這話,縱然是剛剛下決心鍛煉涵養的路易也禁不住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他驚呼道:「您怎麼能說這話呢?」
海涅一手托着腦袋咀嚼着:「我本來只是想試一試他們罷了,但令我沒想到的是,梅特涅和奧地利的警官們居然對這些事爽快的承認了。」
「他們承認了?」
「嗯,他們承認的非常爽快。」
海涅掏出手帕擦了擦嘴:「那幫傢伙把我在奧地利發行的《詩集》全都查禁了,那速度和效率可是真夠高的,他們平常要是有這麼勤快也不至於長痔瘡。當時我的稿酬都花的差不多了,本想着能在奧地利再賺一筆呢,沒想到他們居然對於我署名的出版物毫不留情。
這還真讓沙皇給說對了,梅特涅確實是個狗都不如的東西。呃抱歉,我一般說話是沒有這麼粗俗的,但是對於梅特涅這個傢伙,我的心裏話真是藏不住了。」
路易聽的眉頭直跳,他忽然抬起胳膊肘杵了杵亞瑟:「或許咱們該讓亞歷山大見見他,他們倆說不定會合拍的。」
亞瑟只是一個勁兒的抽煙:「還是等猴子從南美回來吧。我突然覺得把猴子培訓一下,他未來說不定會大有前途的。」
亞瑟和路易正說着話呢,忽然他又發現海涅有些神經質的衝着酒館的玻璃窗外四處打量着,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亞瑟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海涅靠在椅子上開口道:「奧地利不歡迎我,我的祖國普魯士也是一樣的,他們害怕我,害怕我把他們長了痔瘡這事兒說出口。所以,我在老家居住的時候,就經常能在自家公寓外面發現幾個熟臉,他們幾乎每天都待在那裏,我走到哪裏他們就跟到哪裏。雖然他們自以為偽裝的很好,但是這可騙不過我,我知道,他們就是當局派來跟蹤監視我的,他們就是一群普魯士政府的狗腿子。」
說到這兒,海涅又將蓋在玻璃窗前的百葉簾向下扯了扯,他摳出一條只能容納兩隻眼睛的小縫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