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要想很好的體現這個題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時候,太陽已經落山,所有色調都已經變得灰暗。我一連打了好幾幅底稿,但都沒辦法把我當時胸腔里的那種奇怪感情體現出來。
直到後來,暴動人群開始衝擊倫敦塔,他們與倫敦塔衛隊爆發了血戰,再然後,蘇格蘭場的警察也來了。領頭的是一位騎着黑馬的警官,他把那隻白手套一揮,槍火照亮,一瞬之間,天地之間的色彩都亮了起來。
火光、暗紅色的血,一切的一切都瞬間改變,我的創作欲也在此時被完完全全的釋放了出來。一開始,我還有些畏懼從耳邊飛過的流彈,但到了後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心裏想着的就是把這幅畫給畫完。」
丁尼生聽到這兒,神情愈發恍惚,他開口阻止道:「不,透納先生,我很尊重您,但是您不能發表這樣的作品,這是不對的。」
透納聞言驚訝的睜大眼睛道:「你是怎麼知道我那幅作品不對的?我的上帝啊,看來我們的靈感確實在那個晚上交織在了一起,並且還產生了某些不可思議的共鳴。我當時心滿意足的打完底稿,正準備收筆,但那時候我聽到了馬蹄聲的轟鳴,那是新入場的近衛騎兵,再之後,我就看到一道一躍而起的身影」
丁尼生聽到這裏,忍不住痛苦的捂住了腦袋,佝僂着身體請求道:「夠了,透納先生,我已經不想繼續回憶了。」
透納看到丁尼生的反應,瞬間就明白了他那些突然迸發的詩句是來源於哪裏。
他扶着丁尼生的背,小心翼翼的問道:「所以說,那位警官就是您悼念的對象嗎?那位目前正在被艦隊街極力攻擊的亞瑟·黑斯廷斯警監?您不想我發表先前那幅作品的原因,也是擔心我的作品可能會為他進一步帶來負面聲譽?」
丁尼生微微點頭:「透納先生,這裏面有許多您不知道的隱情。」
「嗯」
透納並未多言,而是直接站起身,扯開了籠罩在身旁巨幅畫作上的幕布。
那是蒙着霧氣的泰晤士河,以及佇立於泰晤士河畔被火光照亮的倫敦塔,暴動的人群高舉火把,他們的身後則是追近的騎兵與手舉文明杖的警察。猛烈的雨點砸在微亮的石板路上,濺起了陣陣水花。
在畫面最中央的位置,則留給了一匹黑馬。身材高大的警官一躍而下,在他胸口正綻放着一朵美麗淒涼的血花。
丁尼生盯着這幅畫,愣了半晌,良久都說不出話,到了末了,他才如夢初醒的問道:「這幅畫的名字叫什麼?」
透納端着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雨,警察與倫敦塔——亞瑟·黑斯廷斯的1832》。」
說到這裏,透納轉過頭向丁尼生請求道:「如果可以的話,丁尼生先生,您可以帶我去見見黑斯廷斯嗎?哪怕哪怕只有一眼也行,那天晚上實在是太暗了,以致於我沒辦法看清他的容貌。嗯這麼說可能有點不禮貌,但我想替他畫一副肖像畫,就當是為你們這些悼念他的人最後留念一下。」
倫敦,威斯敏斯特,白廳街,大不列顛及愛爾蘭聯合王國內務部。
在議會改革法案通過後,格雷伯爵便於當日接受了國王的委任,重新出任首相,並擔綱起了組建內閣的重任。
也許組閣這件事在威靈頓公爵看來是一件相當難搞定的活計,但對于格雷伯爵來說,組閣的過程異常容易。
他甚至用不着專門召集輝格黨員重新開會,只需要將先前格雷內閣的成員名單重新遞交聖詹姆士宮便能走完流程。
而這,也意味着墨爾本子爵將重回內務大臣之位。
此時此刻,這位慵懶的紳士就坐在他暫時告別了一個月的辦公室里,而他對面站着的則是大倫敦警察廳廳長查爾斯·羅萬。
墨爾本子爵抬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羅萬,一抿嘴唇嘆了口氣道:「羅萬,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封信是怎麼回事嗎?」
他把桌前的信向前一推,那是羅萬昨天剛剛遞交的關於倫敦暴亂的工作總結。
綜上所述,在6月5日爆發的暴亂事件中,蘇格蘭場的大部分警官都表現出了驚人的勇氣與異乎尋常的工作能力。其中,對警察職業表現的最忠誠、平息暴亂時最勇敢、貢獻也最大的,應當首
第三百八十二章 雨,警察與倫敦塔——亞瑟·黑斯廷斯的1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