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斯利警司用胳膊肘捅了捅亞瑟。
這個不善言談的老男人安慰道:「亞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一點小挫折而已。羅萬今年都快五十歲了,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蘇格蘭場。遲早有一天,他得要從這兒滾出去。而你,伱小子這麼年輕,就算硬熬也能把他給熬死。那廳長位置早晚得坐在你屁股底下,完全不必擔心。」
莫斯利警司以為亞瑟一言不發是因為心情糟糕,但實際上,亞瑟的心情雖然談不上好,但也不至於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的心底更多是疑惑,因為他想了整整一晚上,還是想不明白——他媽的,到底是誰在搞我?
墨爾本子爵那裏,他已經見過面了。
考珀夫人對他的印象也很不錯。
甚至於就連新任外交大臣帕麥斯頓,亞瑟都和他聊了兩句。
可轉過頭來,他就接到了被調職的消息,難道是墨爾本子爵讓羅萬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讓他以為這個刑事犯罪偵查部真的是什麼要害之地?
又或者是羅萬的後台另有其人,並且這個人還有能力對墨爾本子爵施加龐大影響力,讓這位懶散的新任內務大臣百忙之中還要抽出空敲打敲打他這個蘇格蘭場的小警司。
亞瑟想來想去,目前整個不列顛有這種能量的,要麼是新登基的國王陛下威廉四世,要麼就是新上台的首相查爾斯·格雷伯爵了。
可亞瑟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兩位大人物。
他和格雷伯爵完全沒有任何聯繫,至於威廉四世,這位曾經的皇家海軍元帥,如果說亞瑟有什麼能讓他忌恨的地方,那就是自己把皇家海軍、山羊和魚的秘密關係給透露了出去?
但是就算國王忌恨這一點,那不也得先把埃爾德·卡特先生給辦了嗎?
明明他才是那個泄密的關鍵人物呀!
正當亞瑟沉思之際,會議廳的門被人推開,休息完畢的羅萬廳長捋了捋自己的頭髮,邁着輕盈的步伐從亞瑟身邊走過。
他的餘光瞥見亞瑟那張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忍不住停下腳步,胳膊壓在他的肩膀上耳語道。
「亞瑟,你上回和我說什麼來着?讓我不動聲色地藏好了?我們倆之間只能留下一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總是這麼極端,這一點上,你們遠不如我們這些處事經驗豐富的中年人公允。
你看,如果是我來處理,你留下了,我也留下了。我發揮特長,負責領導蘇格蘭場。你也發揮優勢,負責調度犯罪偵查部門。
知人善任可是一門不小的學問,但是你也用不着感謝我,畢竟一切都是為了公眾利益。喔,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你那個倫敦地區臨時測量與調查統計局的工作也可以放一放了。
我今天早上剛剛去請示過墨爾本子爵,墨爾本閣下也認為,像是城市地區測繪這種工作,還是交給專門的人才去做比較好。
蘇格蘭場的警力資源十分緊張,所以在合理情況下,還是應當優先服務於地區治安治理。」
羅萬望着亞瑟那雙泛着紅光的眼睛,只覺得心裏止不住得意,他很想把自己是如何在墨爾本子爵面前將LPS貶的一無是處的經過分享出來,但這種公眾場合,那樣做還是太跌份了。
畢竟從今天開始,他就是蘇格蘭場的正式長官了,還是得儘量維持一下在下屬面前的威嚴。
他拍了拍亞瑟的肩膀,一本正經道:「亞瑟,刑事犯罪偵查部門雖然才剛剛成立,但那可是個重要部門。從今往後,整個倫敦的重大案件都得仰仗你才行。蘇格蘭場有你這樣的人才,又何必每年花重金去請專門的捕盜人呢?我們得好好地運用你的才華。
取締LPS的原因,也正是為了讓你能夠將更多的精力放在犯罪調查上,只有這樣才能將你的天賦發揮在最具價值的領域。墨爾本子爵今天也向我詢問起你的工作經歷,他還讓我轉告你,不要對職務調整太過多心,這只是技術層面上的變動,你的努力公眾都看在眼裏,你的未來另有重用。」
羅萬這段話剛說完,臉上的笑意便再也收不住了,他忽然哈哈大笑了兩聲,但很快便又一手遮住了嘴,致歉道:「不好意思,亞瑟,你知道的,我對你完全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