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再看看嘛,價錢好商量。」
湯姆陳用手擦了擦脖頸上的汗水。
「我說花旗陳,大家都是老相識了,你這樣誆我,太不夠意思了吧。要不是我找人問過,我還不知道你那條腳踏紅雲被殺人比特咬廢了。」
說話的是一位地中海髮型,帶着木框眼鏡的小工廠主,平時也喜歡鬥狗,家裏養了好幾條改裝鬥犬,此刻的他抱着肩膀,連連搖頭。
「只是少了三點心電嘛!你看他不是活蹦亂跳的?」
「只少了三點心電?你這條細犬買回來才五點心電。恐怕連最下等的鬥犬都斗不贏了吧?你也敢要我一萬六?」
「可以養回來的!大火現在還在恢復期。」
「你養一個我看看?我信這狗能養回來,不如信六芒花園明年交樓啊。」
六芒花園是江寧著名的爛尾樓,最早是一個閃米特商人開發,有帝國好幾位高官站台,結果樓蓋到一半,這個閃米特商人就捲款逃離了母星,到今天也沒人知道下落。
「話不是這麼說啊,你買回去看家護院也好啊,實在不行,這條狗可以當獵犬啊。它靈性很足的。我再算你便宜一點。」
「什麼年代還打獵?不能上斗場,我買條肉狗做火鍋也好過花一萬多買它啊。不用說了,留步,留步陳老闆。」
對方拱拱手,沒等湯姆再開口,直接拂袖離開。
湯姆陳眼見賣狗的事情又黃了,有些焦躁地抽了口雪茄,半個多月過去了,他張羅了幾次,狗卻始終賣不掉。
他本來以為出價低一點,這條腳踏紅雲很快就能賣出去,可他忘了,自己輸的那場殺人比特vs紅雲細犬的比賽是大爆場,光門票就賣了五百多張,賭客們一傳十,十傳百,人人都知道花旗的改造鬥犬三個回合就把海棠本土鬥犬開膛破肚。只要稍微打聽一下那場比賽,就不會有人想買他的狗。
名為大火的細犬在旁邊吐着舌頭,它似乎知道自己的命運,先是仰視了湯姆陳一眼,隨即低下頭嗚鳴了一聲,默默走開了。
湯姆陳沒心思管它,眼珠一錯,湊到正埋頭寫帳的谷劍秋身邊:「誒?劍秋,今天精神多了嘛,前兩天我以為你被鬼上身,好像要猝死一樣,還準備放你兩天假休息一下,現在看來不用啦?」
「謝謝老闆關心,我前兩天不太舒服,現在好多了。」
谷劍秋回應道。
自己前幾天的憔悴,是因為閱讀《女青·鬼律》後,被通靈古董上的不明心電糾纏導致,但現在心電被自己消化,精神自然好多了。
如果谷劍秋還想提升自己的心電水平,就要再去反覆閱讀《女青·鬼律》,被經書中不明的心電糾纏得憔悴不堪以後,再去「破六天故氣」,也就是和那些有舊教背景的武道家交手才可以。
「咳咳,那個,劍秋啊,我看大火很親你啊,你有沒有興趣買下它?」
谷劍秋對湯姆笑了笑:「我哪兒懂鬥狗啊老闆。」
「哎呀,你不要聽那個吳老闆胡說八道,我這條狗怎麼會都斗不贏下等鬥犬?你瞧它多神俊?普通鬥犬看它一眼尿都飈出來了!」
「老闆你說的是鬥犬還是斗老虎啊。」
湯姆拿掉谷劍秋手裏的筆,正色道:「不要算了!賬目什麼時候都可以算,今天我帶你去逸園狗場漲見見世面,我請客!走走走走。」
谷劍秋本想拒絕,但聽到逸園狗場的名字,心中一動,還是跟着湯姆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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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走運了,殺人比特大戰預備天官!海報貼了一個多月,終於到這一場。喂,兩張最,那個,二十塊的那種。」
湯姆陳瞥了一眼票價,話鋒一改。
他拉着谷劍秋往地下走,逸園狗場一共四層,地上三層,地下一層。整棟建築用白麻石鑄造,模仿古薔薇競技場的結構。最頂樓是宴會廳和酒店,幾乎不對外開放,一二層是豪華賭場,至於地下一層,便是逸園最負盛名的鬥狗場。
從一道道橢圓形的門洞進入會場,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種交織,打着領結的男女侍用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