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懷文沒有處理此類事的經驗。闌
確切的說,在他的上一世,關州的一切都只存在於書面上文檔中。
英王繼位之後,這處封邑之地倍受出身關州一系官員的關注,不單是他們,還有英王,滿朝文武都能察覺到,陛下心系關州,更甚其他大府。
而當時的他,對這種劃分與抱團,頗為不滿。
好在陛下尚能遮掩,不致太過離譜。
為了平衡南北,既然有那麼多人在意國之北方,那他便將更多的目光落於南方
回想有關關州的奏報,寒災、兵禍也會提及,可朝廷的應對,一直都很消極,直至英王入主中庭,像是要將之前所缺失的都找回來一般,關州但有所報,無有不允
這也是閆懷文這一世選擇來此的原因。闌
南邊如何,他盡數知曉,眼下還有幾年好光景,等齊山府的旱災過去,陽極陰生,便是連年的水患。
為家人計,兩害取其輕,他自然要選擇關州。
至少這裏的災禍,可以規避。
閆懷文收回心緒,招來幾名衙役,一同進帳探查。
首先,要確定這些女子的身份。
閆老二和閆玉對視一眼,默默的跟在閆懷文身後。
閆玉緊了緊手上的棍子,心裏想着萬一有人使壞,定讓她們嘗一嘗鐵棍加身的滋味!闌
戚家三兄弟比這父女兩個的步子更快,緊跟着閆懷文進了帳篷。
閆老二和閆玉反倒落在了最後面
閆玉擠進去的有些艱難,帳篷不算小,可進來的人實在太多了。
好在她有身高優勢,比較好找視線縫隙。
大概是說多了話,那些女人的話漸漸連貫起來。
她們沒有哭鬧,也沒有惶恐的不成樣子,反而是一種虛弱的麻木,連害怕都和尋常的害怕不同,更像是不敢面對現實的一種畏懼與羞愧
很複雜的情緒。闌
但閆玉難得讀懂了。
這些女人不願具體報出自己的戶籍所在,從何地被擄,不願說自己的父母兄妹是誰,更不願說自己的名字,甚至姓氏。
她覺得心裏好堵得慌。
悶得她喘不過氣來。
如果現在外面還有活着的北戎,閆玉想她一定會立刻衝出去將他們打死!
閆懷文只問了兩遍,便不問了。
閆玉忍不住拽了拽大伯的衣服。闌
閆懷文回過頭來,垂首看她,目露問詢。
「大伯,她們是關州人嗎?」
她想,她需要確認的只有這個。
閆懷文輕輕點頭,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對他來說,無需問的太多,隻言片語就已經夠了。
她們,的確是關州人。
但她們身邊的孩子,不是,不全是。闌
那明顯有別於關內人輪廓更深的一張張小臉,已經能說明很多。
閆玉的目光轉向那些被女人們有意無意擋在身後的孩子們,他們真的好小,好小一隻。
連襁褓中的幼兒都好似不會哭鬧似的,只弱弱的哼哼兩聲,他的娘親便趕緊將手指伸進他的嘴裏,只能聽到細微的抽吸聲。
閆玉突然開口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又堅定。
「我們是虎踞的,如果你們不願回龍興和鳳鳴,可以來我們虎踞。
虎踞荒地特別多,今年齊山府和樂山府大旱,不少人都逃荒來了關州,咱田大老爺給重新入籍,分地,只要開荒滿三年,那地就是自家的,給立契。」
閆玉停了停,給她們消化吸收的時間。闌
閆懷文的視線沒有從小二身上移開過。
一貫清冷的雙眸中,有認同,有欣慰,有驕傲,有鼓盪的情緒在放縱跳躍,最後終歸於平靜。
那是一種縱然前路不平,我自不懼的平靜。
閆玉放緩了聲音,繼續說道:「逃荒路上,走失的人家太多了,丟了戶籍的也不在少數不過沒關係,咱田大老爺是個好官,只要是想落籍在虎踞,好好過日子的,大傢伙相互攙扶
第443章 什麼都不要留下(二合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