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微微眯起。
自二十年前,斷東流去了一趟左道莊,殺的人仰馬翻,堂堂左道莊在這一刀之下,半點抗手也無,只能閉眼等死。
這份無力的感覺,叫人心揪。
而這二十年來,陳老狗苦心孤詣,想了許許多多的法子,進行了許許多多的嘗試,可縱然如此,也沒能盡數破解驚神九刀。
能夠破解一招半式,已經是難能可貴。
現在,這人卻告訴自己,棄天月有法子可以破驚神九刀?
「細說。」
陳老狗把兩隻手攏入袖口之中,在台階上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抬頭瞅着這文士。
文士輕笑一聲:
「莊主當知曉,江然如今就在這柳院之內。」
陳老狗的眸子裏泛起了一抹失望之色。
但是沒有開口打斷,任由這文士繼續說道:
「如今江湖上人盡皆知,這位驚神刀江然,便是新一代的驚神九刀傳人。
「他是斷東流的親傳弟子。」
「那又如何……」
陳老狗總算是聽不下去了:
「你以為,斷東流那樣的人,會因為一個親傳弟子,而束手束腳?
「一個人能夠將刀法練到他那樣的程度,必然心如鐵石。
「弟子而已,一個不成,可以再教一個。
「再不成,再來……
「人人都說璞玉難覓,卻不知道放眼江湖,所謂的璞玉宛如過江之鯽,探手可得。」
「可我若告訴莊主。」
那文士淡淡開口說道:
「昔年斷東流之所以往左道莊一行,便是為了這位親傳弟子,莊主又作何想法?」
「哦?」
陳老頭聞言一愣:
「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斷東流搶走了我左道莊的秋月蟬蛻,是為了給他這個弟子伐筋洗髓?
「這般看來,若是殺了這江然。
「他再收一個弟子,還得再跑一趟江湖。
「累他奔忙一場,多結交幾個仇敵,倒也有點意思。」
「可莊主啊……」
那文士笑道:
「如果斷東流當真心如鐵石,何必為了一個弟子這般奔忙?
「放眼天下,能夠讓斷東流這般心甘情願奔波的……只怕沒有幾個人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老頭眉頭微蹙,看了這文士一眼。
這文士則笑了笑:
「莊主非是尋常人物,應該聽說過一件事情……」
陳老狗想了一下,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第一次。」
文士臉色一變,當即不敢賣關子:
「斷東流曾經和魔教聖女之間有過一番恩怨情仇。
「此事旁人不知道當中原委,咱們卻清楚,斷東流對當年那位魔教聖女鍾情至極。
「可惜……最終仍舊是因為一些陳腐觀念,導致二人分崩離析。
「可此情不變。
「最後,那位魔教聖女嫁給了上一代魔尊,誕下一子……」
「你想說,此子便是江然?」
陳老狗猛然抬頭。
那文士卻搖頭說道:
「右尊對此,不敢斷言……
「實不相瞞,昔年之事太亂,縱然這麼多年以來,我們也未曾徹底整理清楚。
「只知道,按道理來說,聖女之子,應該已經死在了襁褓之時。」
「所以,你們只是懷疑?」
陳老狗沉默了一下,站起身來:
「這是在賭,賭江然的身份是不是真的這般重要。
「同時,也在賭斷東流的刀,能不能殺的血流成河!!」
「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又有哪個不是賭徒?」
文士輕笑一聲:
「右尊有一句話叫我帶給莊主。」
「有屁就放。」
「右尊說……您的時間不多
第284章 陳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