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情……」
江然的話剛說到此處,卻忽然抬頭。
就聽得破風之聲響起,一道人影橫跨夜空,來到跟前撲通一聲跌進了院子裏。
江然和陳老狗的對話戛然而止,同時看向了這個躺在地上的人。
半晌之後,陳老狗方才低聲說道:
「好像是田有方……」
「什麼好像,分明就是!」
江然呼啦一下站了起來,走到了田有方的跟前。
就發現,這人躺在地上不住發抖,面上皮肉之下,好似有千百隻蟲子正在不住攀爬,引得臉上皮膚凹凸不平。
江然默默的瞅了兩眼,沒敢用手去碰,拎着自己的大刀片子,用刀背懟了懟他。
「死沒死透呢?」
江然問。
田有方勉強睜開了眼睛,只是雙眸之中,一點眼白都不見了,純黑一片,好似人間惡鬼。
然後他閉上了雙眼,猛然一咬牙,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鮮血之中,還有好多蛆蟲在蠕動。
江然看了陳老狗一眼:
「原來他這些蛆,真不是在廁所里找的,是他自己生蛆了。」
陳老狗眨了眨眼睛,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好連連點頭:
「先前就見他將那些蟲子全都弄到了自己的身體裏,他這五臟六腑,可能全都爛了,生蛆倒也尋常。」
「那他為什麼還能活着?」
「這……」
這話好似是觸及到了陳老狗的知識盲區。
陳老狗糾結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而就在此時,田有方忽然開口:
「老大……莫要胡亂揣測……屬下還是個活人,五臟六腑,也未曾潰爛。
「這些蛆蟲,只是幫屬下將體內的毒血逼出。」
「啊……那還不是你生蛆了?」
「是屬下自己吞下去的。」
「你吃蛆!?」
江然滿面悚然。
陳老狗也是嫌棄的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田有方差點沒氣的流淚,他勉強坐起身來,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
「老大放心,這些蛆都是我精心培育,不是從糞土之中生出的。」
「不用解釋……也別離我太近。」
江然往後一個大跳,繼而問道:
「你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麼忽然弄的這般悽慘?」
田有方沉默了一下,好似是在斟酌用詞,半晌之後方才開口說道:
「老大,今天晚上夜宴開始之前,屬下就發現了昨天晚上給咱們的人下蠱的兇手。」
江然一愣:
「找到了?」
「是。」
田有方沉聲說道:
「此人乃是用蠱的大行家,蠱術一道兇險莫測。
「屬下不願意讓老大您親身涉險,所以才未曾相告……而今夜趁着夜色,屬下便去找到了那人,本是想要讓他就昨夜之事,給一個交代……
「卻沒想到,一時不察之下,竟然,竟然中了他的手段!」
「好膽!!」
江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聲喝道:
「當真豈有此理,竟然敢這般行事!
「打狗也得看主人,他這麼做簡直就是不把老子放在眼裏!
「此人身在何處,你帶老子過去,老子非把他的腦袋給揪下來不可!!」
田有方呆了呆,發現這『童千斤』當真是個炮仗脾氣,點火就着。
後面準備好的說詞,一時之間竟然還用不上了。
當即他勉強起身:
「是,屬下這就帶您去……」
江然點了點頭:
「陳老狗,咱們走!」
陳老狗答應了一聲,貓着腰跟在了江然和田有方的身後。
只是田有方看了陳老狗一眼,對江然說道:
「老大,這陳老狗雖然不錯,但是對於蠱術一道,只怕沒有什麼涉獵。
「他武功又不如老大您……
「這般跟着過去,屬下恐怕難以顧及他的生死,萬一……萬一再中了什麼手段。」
江然聞言倒是點了點頭:
「你這話倒是挺有道理的。」
他說到這裏,回頭看了陳老狗一眼:
「你困不困?」
這怎麼風一茬雨一茬?
這問題從何而來?
不過陳老狗還是如實回答:
「不困!!」
「那你帶路,去找那個黑不溜秋。」
陳老狗心頭一動,明白了江然的意思,當即頭前領路。
他已經將稱霸江湖盟下所有人等的住處,全都瞭然於心。
很快領着江然他們來到了一處小院子外面,江然也不客氣,一腳踢開了院門。
當即引起了院內眾人的警覺。
紛紛翻身出來,怒聲喝道:
「什麼人?」
「好大的膽子!」
「敢闖我稱霸江湖盟!?」
這幫人還挺有歸屬感。
江然心中無語,臉上做出蠻橫之態:
「都給老子滾回去睡覺。」
刷刷刷,一群人怎麼出來的,又怎麼竄了回去。
江然看了陳老狗一眼,陳老狗伸手一指,就見江然點了點頭說道:
「你們在這裏稍微一等,老子親自去瞅瞅。」
說着來到了那房門跟前,一腳將房門踢開。
「老子大駕光臨,你還不出來接駕?」
門內,楚雲娘也未曾安睡,正手忙腳亂的將自己一身黑色的行頭纏繞。
江然進來的時候,正好利索。
四目相對之下,楚雲娘躬身一禮:
「參見老大。」
江然看了看她,咧嘴一樂:
「你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脫衣服呢?」
「……」
楚雲娘一劍劈了他的心都有了。
這都叫什麼問題?
她深吸了口氣:
「老大深夜前來,難道就是為了問這私密之事?」
「私密之事,就不能跟我說了?」
江然大怒:
「你叫我一聲老大,我就得為你負責,快說,睡覺的時候,你脫